; 外公的话十分简洁。但却如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让陈眧时刻警醒。
压下了升起的欲火。
陈眧随即离孔纪慧远了些。老婆已经有了身子,万不能只为着自己一时贪欢给伤着了。
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到来,才是岳阳王府最大的幸福。
孔纪慧伏在枕上娇喘不已,抬头看见陈眧欲火难平却又必须要忍着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把陈眧恨得咬牙切齿,小心的摸着她的肚子,“等着过些日子,孩子搁下了,看爷不整治你!”
二十出头的陈眧很早时候便被自己的母妃和外公告知,奉天殿里的那张椅子才是他努力的目标,藩王什么的,是最最下等的选择。
而他的一干竞争对手中,他的大哥陈鼎,那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如今陈鼎被老爹遣派去了美洲,这看似发配一样的派遣,随着陈鼎的洛阳王变成豫王而有了新的解释。是的,这不能不让人心生猜测。
连陈眧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些心里空空的,就更别说他人了。
所以陈眧很希望自己也能有个‘正经’的差事干。
他不想跟自己最大的竞争目标拉开太远太远的距离。
所以他私下里跟自己的外公,当今的内阁首辅大臣柳德昭说了自己想要去藏地的想法,然后被柳德昭直言不讳的说明——生个儿子才是他当前最要紧的事儿。
陈眧和陈鼎最大的差距,不是在爵位上,也不是在差事和恩宠上,甚至不是在权势上,而是子嗣。
陈鼎年岁比他大了这么多,如今有儿有女,而陈眧现在却一个女儿都没有。想掺和进来下注的人,也不敢把本钱投在一个儿女都没有一个的人身上。
这事儿陈眧从来没有对孔氏说过,怕孔氏太过压力巨大了。
那么这股沉重的压力就全压在陈眧的肩头了。也所以,陈眧对孔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多么的看重,就全都不足为怪了。
可以说,陈眧已经在‘夺嫡’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在他结婚的那一刻起,就作为一股争龙夺位的新势力,出现在了中国的政坛上。但他涉及的还不是很深。
就好比那揭竿而起的义军首领,号称个将军啥的,却没有称王,更没有正儿八经的祭过天地。这样的角色是可以被朝廷所赦免的,反倒是那些称王建制的角色,落到朝廷手中,尽皆有死无生。
陈眧与陈鼎的对立还没有太过于尖锐,这个时候认输后退,日后那还是好哥俩。可要是孔氏肚子里的孩子落地,是个儿子的话,那么陈眧就是在夺嫡的道路上迈出了新的一步,还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当然,对于皇室子弟,什么事儿,都别从单纯的感情方面考虑。不然的话就要伤心了!
那孔纪慧是满心欢喜的对待着陈眧,陈眧对孔氏也不是没有半点感情,但要说这份感情会不会同孔氏一般深重呢?这可就真说不通了。
或许外人看来,这岳阳王和王妃俩是琴瑟和鸣,恩爱着呢。作为一个男人,陈眧在夺嫡的节骨眼上,都敢顶着泰山一样的压力,把宝贵的一年多时间都花在了孔氏的肚皮上,这当然是陈眧爱妻的明证了。
但就没几个人去想想,那庶子庶女能同嫡子嫡女相比较吗?
陈眧这样做,看似浪费了时间,却能把自己的老丈人收拢的宁愿肝脑涂地,还给世人留下了一个他有情有义的好印象。
谁也不想跟着一个冷酷无情的boss不是?
总的来说,陈眧之前‘耽搁’的一年时间,绝不是完全在付出,他同时也有收获。
这收获来的比较隐晦,隐晦到‘大部分’的人的眼睛看到的只是陈眧付出的代价,却不知道,在这不知不觉中,陈眧于他们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一个印象,而且是一个不错的印象。
……
到了这一年的年底。
一些个新消息被陆陆续续的传进了南京。
首先,灯塔国新添了一个州——第十四州佛蒙特州。
这块土地位于美国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南邻马萨诸塞州,西连纽约州,北与加拿大魁北克省接壤。
刚刚独立没有几年的美国人已经开始了自己对外‘探索’的新步伐了。
同时,这年年中,路易十六的出逃,法国王室在逃跑时在瓦德镇被捕。路易十六出逃事件发生后,伴随着王室和贵族的***立场逐渐暴露,吉伦特派脱离了君主立宪派,态度转为激烈,开始激烈抨击国王和贵族秩序,主张建立共和体制,并不惜与周边支持国内贵族反叛的国家开战,以推翻君主制。
加勒比海里的海地爆发了独立革命。
奥地利和普鲁士联合发表声明威胁法国大革命。
路易十六在被‘劝回’后,批准《1791年宪法》,此为法国第一部宪法,法国成为君主立宪制国家。
欧洲局势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