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希望。往南扫荡浙南,往北推到山东,也兵力不足。除非能大量的暴兵,就算是冷兵器部队,只拿来守城也行啊。可江南和浙北的人会成群结队的投效复汉军吗?那江南之地除了苏北还能出些敢战之兵,复汉军新增的兵力绝大部分也是苏北人,苏南和浙江的兵,呵呵……,人数不提也罢,素质更不提也罢。
而河南的根据地在清军的四下封锁中坚持了一年多时间后,银子、粮食、布匹、食盐乃至药材,都出现各种的不足。特别是食盐,南阳、汝州都不产盐,根据地几百万人的所需,只靠走私,怎么可能维持?最早的食盐那是陈鸣带着复汉军抢掠各地所得,但当时陈鸣更重视的是粮食,随后陈二宝也出过一次南阳,那时候他眼睛里就有盐了,大军也确实抢了一批盐回来,之前又出了第二次,陈二宝就更看重盐了。但陈二宝两次出击,活动范围除了襄阳府汉江以北地区,就是郧阳府了,这些地盘在过去一年中饱受战乱影响,百姓大批逃离故园,又能刮出多少盐出来?食盐一直是根据地的一个短板。还有药材,根据地的药材也只能靠禹州的走私和自身所产,可清军封锁越来越严,走私越来越难,量也越来越少,现在根据地里不只是军中紧缺,还有民间也短缺药材。所以陈鸣坚定的要打回湖北,他必须回湖北,沟通豫西南老巢,巩固扩大老根据地。之前赢得苏北决战,一时间声势大涨,内心中升起的‘立足江南也未尝不可’的念头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是他手下的人依旧对此保持异议,甚至还提出了要河南的大军放弃根据地,转移到江南来的荒唐提议。这根本不现实。河南根据地里除了士兵,还有更多的军属,几十万人如何几千里转移?【没有几个事例描述,文章说服力不足啊,感觉不到位,太生了】
陈鸣那个时候是用自己大都督的权威压下了所有的异声,于是现在就有更多的人要‘保南京’了。他们觉得以现在的兵力打下武昌没问题。
陈鸣都要被他们说动了。
他留在江南的兵力有两万多人,有大批的大炮和弹药、火药,南京城里更留下了枪炮局的一部分人,而扬州不去说,单是南京和镇江两地的城外,都修筑的有大批的沟壕、土墙和碉堡,后者没用土水泥,而是用糯米、石灰,当初建造碉堡工事的时候陈鸣很不惜成本的。那个时候他手头也多的是粮食。再加上当初没想过在江南发展的能这么顺利,占据南京和镇江以后,一开始的战略制定也有迫不得已在南京打防御战的准备,所以建造城外碉堡的时候根本不惜成本。一船一船白花花的糯米熬成了浆。这就给现下黄捷的守备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如果下决心死守南京城,江南一两万人加一二百门大炮,还有坚固的阵地,怎么着也能顶一个一年半载吧?到了明年复汉军都可能杀回江南了……
单纯的为政治影响力,而不是什么民心,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士心!
复汉军一路从湖北杀通了江南,害的多少人家背井离乡,在逃亡路上妻离子散,他们本来有安详和可保持一家老小温饱的生活,乾隆中叶的中国,江南财赋之地,人民的生活质量还是有一定保证的。结果复汉军一杀过来,一切都毁于一旦。是复汉军破坏了这一切,这些老百姓对复汉军当然不会抱什么好感。陈鸣清楚这一点,也不觉得这些人的怨恨能给自己造成多巨大的麻烦。能给复汉军造成麻烦的是士绅乡绅,得民心者的天下,那民心指的是士心,是地主阶级。但这些人除了口头上表示表示,倡导一下乡间舆论,敢真正起来跟复汉军干的又有几个?
陈鸣早就说过,复汉军搞得这一套,跟士绅地主阶级先天上就存在着矛盾。他不想打造一个传统式的中国王朝,对于儒家和绅权的触动,让复汉军跟士绅地主先天上就有隔阂。所有的地主、士绅、乡绅都是反对复汉军的——在他们的心里,从他们的本意和利益出发。两者之间的矛盾从来不是地主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他们想了后敢不敢付之于行动的问题。敢在心里想的地主很多,敢赋予实际行动的地主很少。即使复汉军离开江南会让很多认为复汉军是条潜龙的‘士心’再度回到大青果那边去,陈鸣也觉得没大关系。打天下的时候还是靠拳头,靠实力,民心士心不能说半点无用,但九成都是虚的。
传檄可定的事情,陈鸣就没想过。士绅只有主动归附的份儿,来投机他也欢迎,但绝不会有陈鸣让出大把大把的利益来拉拢他们的一幕。
陈鸣说真的他也很想得民心,对比士心他更想得民心,不能否认这是前世的三观影响。但复汉军才是一棵小幼苗,想要将满清这颗苍天大树顶倒,不是先去跟大树抢占上头的‘空间’,而是先断了大树的根脉。
现在随着清军各路兵马的汇聚,民间‘舆论’上复汉军趋于绝对的下风,包括湖北的不少地方,那些操纵着舆论的士绅乡绅地主当然更乐意看到清军获胜的。陈鸣知道,只需要大军打下武昌,很多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所以他现下的压力真的不小。
当初坚定的要西归的时候,陈鸣也没有想到局势会发展到这一地步。现在的武昌之战已经成为了他军的又一个生死抉择点:打赢了啥都不用说;打输了,陈鸣夹着尾巴逃回九江、安庆,甚至江南,清军势头真的会变成惊涛骇浪从长江中游席卷而下……
把队伍从一个充满有利态势的高峰,没什么察觉的带入又一个生死决战的战场,只能胜不能拜,否则就大好局面尽毁,陈鸣军略上的计较真的有不足,一切情况他考虑的太简单了,对清军太过于轻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