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火炮未动!”释天催促说。
鬼面军师将泪水强压下去,想起后方战场周边,他们也安排了一架火炮没错。同样被他动了手脚,他不修好,无法发射。
“城门轰开了,还需后方战场的火炮吗?”鬼面军师问,意思是不想前往。
释天哪里肯让步,已经伸手做出了请势,疾声道:“自然需要!城门虽开,但万岁军战力不竭,我军还需全力一战。”
见鬼面军师不为所动,他继续解释说:“后方战局更加惨烈,我神山弟子法阵被菀陵人逐一破除,此刻伤亡惨重,军师拜托了!”
说完,已经招手致意,将本就在不远处的车马直招到最前来,就停在鬼面军师面前。那架势是说,请军师上车,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鬼面军师眼前浮现出仍述的身影,他是真舍不得这个徒弟葬身火炮攻击下。现在只能祈祷,暗影军师同样舍不得他死吧。
鬼面军师无奈一挥披风,转身上了马车,他确实需要去后方战场看上一看,因为在城门前的战场上,他并没看到不妥,对暗影军团有心掩饰的秘密,毫无发现。
马车瞬时启动,载着鬼面军师这具病躯,向后方战场跃进而去。
马车行进飞速,全然不顾车中的人还在称病。鬼面军师心中焦躁,自那火炮攻开青城皇城大门,他赫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那般痛恨青城。
他恨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是命运的偏差?是童年的悲戚?是周围人的不解和排斥?是自己无能保护心爱之人,亲眼见她死在怀中?还是痛恨,直到她死去,自己都无法得到她的真心?
用青城皇城无数军士的性命,万岁军的尸身,来祭奠他这些莫名的痛恨,让鬼面军师一点也不感到宽慰和欢心,感觉却刚好相反,他感觉自己有些耻辱。
不是有些,是很耻辱。
不仅是对死去将士所作所为的耻辱,更多的,他更认为,这二十年作为暗影军师的棋子,为暗影军师的野心拼尽全力,让他为自己感到耻辱。
鬼面军师坐在山路上颠簸的马车中,攥紧了双拳。
他不知道,此时迎风而动的车帘和窗帘外,远处另一山势中,与他的马车擦身而过的,正是明萨和蓝姨。
他们一个向前方战场上前去协助,一个向后方战场上解决困局。
就此错过……
……
火炮赫然一击,震撼几方人马,各自动身。
瞭望台上转身向前的尊主护元,几乎与齐士云一同反应过来,在齐士云下令神山军疯狂攻城时,护元已经飞身下了瞭望台。
他下令迅速肃整皇城内守卫将士,他们作为皇城内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城门前皇城军不敌,被敌军攻入城中,守卫将士需誓死一搏!
将士们从未见过,尊主护元如此郑重的神态。就连他继任尊主之位当天,继任大典上的他,看起来都没有此刻令人折服。
他的眉目,肩阔和笔直的腰板,都显示着他对这青城皇城守卫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