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样感应的,还另有人在。
那艘疾速驶去的船上,有个人的反应,比明萨还激烈。
那艘与辛家班相向驶离的船,很快,很稳。同时,它也很封闭,是完全封闭。
正如当时,仍述前去青城时,奉命去见鬼面军师,乘坐的那辆马车一样。外面看起来,有门有帘。但其实,里面是完全封死的。
船和车都被法器封存,只有外面的人,才能将门和窗打开。里面的人,只能默然静坐在黑暗中。
然而,在与辛家班的船,擦肩而过时,那艘封闭船上的人,突然心痛欲裂。
心肺犹如摔碎重组,焚心削骨的疼痛。
船中之人,用手紧紧揪住胸口。他习惯性想咳嗽,却发现心痛到无法咳出声。
等与那船离的远些了,封闭的船中那人,用尽力气对外面艄公喊道:“开门!”
“开门!”
“军师,你怎么了?还没到岸边,这门开不得!”艄公虽然恭敬,态度却不容置疑。这是整个军团组织的命令,没人敢不遵守。
“那给我开窗!我只看一眼!很重要!”船中之人,再次厉声道,但从门变成窗,他已经退步。
“不行啊,军师,您就别为难小人了!”艄公一面不减船速,一面为难应答。
“你若不开,我立即自我了断在船中,你该如何交代?!”船中之人,发狠道。
艄公不知军师这是突然怎么了。
这茫茫水上,不是水就是船,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他若真自我了断,船靠岸后,打开门窗剩下一具尸体。自己死十次百次,都不够大人物们泄愤。
如此一来,艄公没办法,只能连连叹气说:“我给您开窗,您可只能看一眼啊…哎!”
窗,从外面打开了。
船中人疾疾探出头来,向行过那大船船尾,看过去。
除了几个奴仆,艄公,看不到任何人。
那在心底里,呼唤他与之相见的声音,来自于谁?
船上的谁?
那呼唤的声音,幽怨,绵长,深情,仿佛带着前世今生的愁和怨,深深叩住自己的心门,向自己诉说。
一时间,船中被困之人,眼前全都是亡妻的笑容。
“那船是什么人的?”他问。
艄公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无奈地说:“军师,您看也看了,这窗,我得关上了。不然,我性命不保啊!”
船中人颔首,默然将头收了回去。
咔嚓!
船窗再次从外封闭。
这时,那艄公才有心情,来回应军师的问话。
“那是尊主从民间招的戏班子,叫辛家班,去主宫献艺的。”艄公说。
“调转船头!我要回去!”船中军师再道。
“哎呀,我的军师,我的祖宗啊!您就别为难我了。
我为保命,必须把您送到岸边。您要再有什么要求,去向岸上接应的人说吧。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艄公满心无奈,却径自将船划的更快了。
生怕船中的军师,再道什么,自我了断之类的威胁。他妻儿老小还要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