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宗祺眼珠一转,抱起手肘淡淡一笑道:“春宁,你心太多了吧!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这倒是有趣了,我这个做公子爷的,倒得考虑你们这些做丫头的心思了,说话还得字斟句酌,得小心得罪不得罪你这个丫头了吧!”
叶宗祺平日里决计不是个刻薄的人,但自打他进门以后知道自己拼死拼命在外面挣钱养这一大家子人,这些讨厌鬼不想着如何安顿后方,照顾自己的妻子就罢了,还轮番上阵欺负她,克扣他五院的用度,简直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混账!说真的,他硬是压抑了老半天才是没有跳起来把林梅之和春宁打一顿。
春宁不敢在搭茬了,她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伶牙俐齿的公子爷都会出言嘲讽自己,索性还是装死狗吧。她懒言一笑:“记得公子爷仿佛是最**喝桂花乌龙的,我去给公子爷沏来。”说着,飞也似的逃命去了。
叶宗祺还想骂,苏绾心却是上前道:“宗祺,少说两句吧!你跟这个丫头再是置气,也是没用啊!”
“哼,我偏偏就是要这样,不是说打狗看主吗?我就要给二嫂没脸!”叶宗祺本就气愤难当,这个春宁说话又提起了桂花乌龙,简直有火上浇油的嫌疑了。
苏绾心本来因为前些日子被克扣月例的事在不悦,却也想着,是不是林梅之看出了些端倪,怀疑自己指示凤珠堕掉了她的孩子,才是克扣自己月例报复——连她也没想到,丈夫竟心细如此,从一盏桂花乌龙上面就看了出来……苏绾心想着,今儿这事。大约是凤珠故意挑起的!她冷冷转过脸看着一起跟来的凤珠,又是想到,不过,最近分过来的一些东西,大多不成话,茶叶便算了,布料米面也都不成话。长此以往。还怎么得了?
叶宗祺却是越发生气。在屋里来回走动,不多会儿林梅之和汪雪前后进门,春宁正端着茶跟在后面。林梅之穿得朴素。宝蓝缎子面的新式旗袍;汪雪却依旧是那种红得刺眼的亮面绸缎的旗袍,裙岔开得老高。她近来刚烫了卷发,松松的用一条丝带挽着,充满了慵懒的媚态。
林梅之见了火冒三丈的叶宗祺。心底虽是咯噔一下,却还是涌上来一股暖洋洋的笑意:“哎哟。大英雄回来了!你看,叫我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人脸面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去了!”
说这话时林梅之脸上虽是笑,却是一本正经的,就好像这话真是在夸赞叶宗祺似得。叶宗祺不吃她这一套。落座之后撇嘴道:“二嫂这话,是跟三嫂学的吧,成天跟这个说混吃等死。不是三嫂的名言么?”
汪雪看见苏绾心,竟是把她当成空气一般无视。大大咧咧就在叶宗祺身边站立。笑道:“宗祺这话带着刺儿呢!换着法儿让二嫂没脸呢!说吧,是谁招惹着你了?真若是三嫂我的错,我这厢给你赔罪了!”说着,还真是双手一挽,盈盈做了个万福。
“你还真能闹!说是我给二嫂没脸,你才是要给我没脸!”叶宗祺摇头苦笑,端起春宁送上来的茶在林梅之面前一比,“二嫂,你是知道我的,宁愿喝白水,也不喝登不得台面的茶叶。”
林梅之没搭茬,先是缓缓落了座,将弄皱的旗袍铺展,随后温颜一笑道:“原来就是因为一个茶叶的事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在她口中,克扣用度不是大事,换了茶叶的品质也不算大事。
叶宗祺看她这种风淡云轻似得表情,登时又有些光火起来,他转过脸刚要说什么,一旁的苏绾心却是含笑道:“二嫂,宗祺就是这副急先锋似得脾气,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跑来这里闹什么?还真把我们当成混吃等死的了?”汪雪嗤地一笑,合抱起手肘在叶宗祺身边落座,“其实我们还不服气呢,家里一个个都是节衣缩食的,别说人了,就是你三哥的那些鹩哥什么的,都饿得长叫呢,我们都在考虑是不是该放生了呢!养在家里,又是生小鸟,又是要吃要喝的,样样还要精致,这不是要人命吗?可绾心妹妹你呢,家里吃着一份月例,父母还另供着你一份,不是么?父母从来都不会一视同仁!要说滋润,我们一个个才是不如你呢!”
生小鸟,要吃要喝,这不是在影射自己么?苏绾心有些生气了,好么,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连父母给的钱,也不让我拿么?或者,父母也要一道儿给你们,才算是一视同仁吗?苏绾心忍不住冷笑道:“三嫂,绾心愚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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