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合上,竟是欲要咬断苏伏左臂。
此时青衣已然反应过来,周遭草木人偶悍不畏死地扑进战团,改牵制为主力,将苏伏身周的恐兽牢牢挡下。
苏伏没了后顾之忧,长剑迅疾地挥斩,顿时将缠在左臂上,牛犊大小的恐兽头颅给斩下,它庞大身形轰然落地,溅起一地灰尘。
然其头颅连带着下颚利牙仍然留在他左臂上,看去极为骇人。
苏伏知道此时不能拔,否则必定会令他失去所有气力,耳边却传来青衣音声:“剩下交给我罢,你不能再受伤了,否则我给你开的药都无法压制住你的神魂伤势,届时神魂同法体一同爆发,你的意识恐怕不能承受。”
“还真是狼狈!”
苏伏惨笑一声,这时场内恐兽所剩不多,青衣已能够应付,心头一松,身形便软软滑倒,左臂的剧痛令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参天的密林在他眼中仿似成了一个巨大囚笼,而他便是困于囚笼里受伤的野兽,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青衣将残余恐兽收拾干净,连忙去给苏伏疗伤,才发觉他竟仍然清醒着,只是眼瞳怔怔望着头顶,不知在看甚物。
她此时无暇理会,法决蓦地变幻,那草木人偶纷纷化回灌木,只是延伸着缠绕向苏伏左臂上的恐兽头颅,便见有烟雾升腾,那恐兽头颅居然一丝丝地化作烟雾消散,只是这个速度并不快。
约莫半刻过去,苏伏左臂便只留下了两个渗血的孔洞。
青衣额上满是细密汗迹,她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灌木散去,不顾灵气透支的损耗,法决再行变幻,便有清光落在苏伏的伤口上,两个不大亦不小的孔洞渐渐止血,做完这一切,她才住了手,这时已是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
“你为何要回来救我,还付出了如此大代价,这柄剑方才可没有如此锋利,你究竟做了什么?”
苏伏失血过多,嘴唇有些干燥,他轻轻舔了舔,说道:“我说实话,你莫要生气。”
“你救过我一命,已足以让我拼了命救你,可这并非主要因由。目下真界,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治好我的伤,我更不能让你死。”
青衣嫣然一笑,犹若百合绽开,清风摇曳中,没有一丝羞的姿态,她觉得有趣,便笑将出来:“此言倒是有趣,亦算真诚,不过以后没有必要如此,我说过,我自有办法脱身,只是你不听我的,将花音带回天宫山。”
苏伏亦笑,说道:“这个结果也不坏,不是吗?我们都活了下来!”
“嗬嗬!那可未必!”
妖异男子见他笑得欢喜,顿时不乐意了,暗自责怨那些恐兽无用,却不想让苏伏得意,这时心念才动,虚空里的游离灵气欢呼着跟从。
苏伏瞳孔蓦地缩成针状,只见头顶他头顶的参天大树枝干尽皆旋转扭曲,而后形成一个巨大手印轰然压落。
“举动间皆有天地大势相随,乃真人也!”
他脑中蓦地迸出这一个念头,这时想也未想,猛地翻身将青衣扑倒,背后便有万钧巨力重重砸下,以两人为中心,土地寸寸塌陷,形成一个巨坑。
苏伏喉咙一甜,便喷出一口血来,恰对着青衣脸上,喷得她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