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来到荥阳的地头儿,吴凡不可能不去拜会下郡守郑学。
招呼钱翰与周群,吴凡优哉游哉的直奔郡守府。
老远儿。
“齐郡佐?”
吴凡看到个白胖子,笑着呼唤一声。
荥阳郡佐,齐祖安,不!是……
“什么郡佐!是郡丞大人!”
齐祖安身边有人随口来上一句。
“闭嘴!”
齐祖安扭头一看是吴凡,大声呵斥。
迈着鸭子步儿,齐祖安满面堆笑,躬身施礼道:“哟!侯爷!您……怎么来荥阳啦?”
很明显,齐祖安是知晓吴凡现在的身份的。
吴凡笑眯眯的伸手揽着齐祖安肥厚的肩膀,道:“齐郡丞,消息蛮灵通的嘛!”
齐祖安额头上见汗,他不仅晓得吴某人而今是曦月长公主驸马、靠山王弟子、吴国公后人,更晓得吴某人在北平坑杀降俘十万众,于荥阳屠杀世家士族十余个,凶威赫赫,被人比作先秦的白起,唤作“小人屠”……一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笑眯眯的跟他说话,他能不怕吗?
嘴唇儿嗫嚅着,齐祖安结结巴巴的说道:“侯爷……勇冠绝伦,气……气吞万里如虎,谁能不知您啊!”
吴凡呵呵一笑,道:“多时不见,生分不少,晚上有时间,咱们喝几杯!郡守大人何在呀?”
齐祖安指指郡守府,道:“正在里头办公。”
吴凡笑面不改,道:“我要拜见下郑郡守,劳烦齐郡丞给引路通传下!”
“哎!哎!”
齐祖安忙不迭的点头。
吴凡在门外等着,目光怔怔有神的打量翻新后的郡守府。
齐祖安那边是匆匆忙忙,直接冲入郡守府的大堂正厅。
郡守郑学被吓了好一跳,不悦道:“慌慌张张的,作甚啊?让狗撵啦?”
齐祖安没过脑子的来一句:“比那严重多了!”
郑学噎的无言。
齐祖安一跺脚,道:“吴守正您还记得不?”
郑学点头,道:“怎能不记得?听说,他现在很是不得了呢!”
像是在夸赞,实际上郑学的语气,不以为然。
以前的郑学,背后靠着同出一家的左丞相郑岢。
现在的郑学,背后更是靠着五姓七望的整个郑家。
郑学的腰板儿,不是一般的硬。
齐祖安急道:“他就在外边儿!”
郑学淡然的点点头,叹口气,说道:“你怕他做什么?请进来不得了?难不成他能吃了你咋的?”
齐祖安受到感染,变的镇定不少,出门将吴凡迎进来。
“许久不见,郑郡守安好?”
吴凡抱拳拱手,施了一礼。
“承蒙侯爷挂怀,过的算不错!”
郑学起身还礼,挺客气的样子。
郑学伸手,笑道:“侯爷请坐!来人!看茶!”
吴凡也不客气,径直带着钱翰三人入座。
吴凡看看郡守府内的陈设,笑道:“荥阳而今是愈来愈繁华啦!郑郡守功不可没啊!”
郑学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都是些没营养的片儿汤话,来来回回的扯着皮。
消磨不少时间,眼瞅着吴某人是真不要脸,大有在郡守府住下的架势,郑学耗不住了。
放下茶碗,郑学问道:“听闻侯爷迎娶曦月长公主,怎不在帝都享享人伦之乐,反跑到荥阳来?”
郑学的话,真实的意思是——丫没事儿在家生生孩子得了,到我这儿填什么堵!
吴凡龇牙一乐,言道:“奉天子命,巡狩天下,抓几个贪官污吏什么的玩玩儿。”
泰山封禅之事,尚未夯实,吴凡对外不能说自己是给杨天子探路的,只能换个名目。
也就是说——吴某人现在不大不小的,是个钦差天使呢。
郑学暗中讥讽吴凡,吴某人转眼间还上一句,俩人是谁都没吃亏、谁都没占得便宜。
吴凡呵呵笑道:“鹰扬卫毕竟是天子亲军,吃相不要太难看,当心卡死了!”
吴某人暗指郑家对鹰扬卫动手的事儿。
郑学的脸色沉下来,回击道:“年轻人不要太狂妄,须知,多个朋友多条路。”
郑郡守暗指吴凡得罪世家士族的事儿。
吴凡嘴一咧,笑道:“不狂妄能叫年轻人么?举世皆敌又如何?我活的不是好好的吗?”
郑学闷哼一声,冷晒道:“刚上岸的鱼,也会好好的蹦跶一会儿。”
“唉!”
叹口气,吴凡起身。
吴某人与郑学对视,叹道:“郑郡守!你变啦!曾经的你,刚毅果断,足智多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现在的你啊!与我见到的那些世家子无甚区别!狭隘、自大、嚣张……你,迷失了!”
吴凡自顾向外走。
郑学不曾去送,倒是呆呆的思索什么。
出得郡守府。
吴凡看看天色,言道:“官面儿上的打完招呼,绿林道上的……一样要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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