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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记粮行。
“韦公?你怎么看?”
谁能想到,月余前叛乱、意图复国的南梁皇孙萧铣,竟身处大隋的都城呢?
韦公。
与萧铣亦师亦友的韦睿,同时是“灯下黑”之计的策划者。
孟不凡战败身亡,大隋在南方狠狠的扫荡一番,将明面儿上的南梁旧臣全洗刷一遍。
韦睿有感南方不是久留之地,至少当下里不适合他们继续待着,便建议萧铣率人北上,用商贾身份进行掩盖,大隐隐于市,准备避过风头,再图后谋。
韦睿不吭声儿,蹙眉深思。
在大隋帝都度过的日子中,韦睿没得闲,他以大量的钱财作为资本,全面恢复从前梁国打下来的情报网络……否则,萧铣怎会知道且问他对赤霄剑怎么看?
赤霄为帝王之剑,意义不凡,掌握它,如同天命加身。
恰恰如此,韦睿不得不慎重考虑。
南梁虽灭亡,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存有一定的力量是应该的不是?
萧铣乃梁国现存唯一的嫡系血脉,早得到梁国最后剩下的东西。
考虑再三,韦睿偏头看向身边的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很平凡的人。
韦睿问道:“子玉?”
韩子玉、韩越。
以千余兵马,打的初经沙场的伍昭险些崩溃。
以千余兵马,打的志得意满的吴凡差点蒙羞。
每一次出手,韩越都显得那么精明、果断。
孟不凡大势已去后,韩越顺手阴了吴某人一道,后来联络上萧铣,业已加入南梁旧臣的核心圈子中。
韩子玉摇摇头,笃定无比道:“假的。”
萧铣皱眉:“假的?”
韩子玉嘘口气,道:“吴守正此人,心机叵测,狡诈多端……赤霄,是个局!谁敢出手,必遭打击。”
萧铣踟蹰道:“吴守正奸恶不假,但……消息来源是燕国暗卫军啊!”
萧铣吃过吴某人的瓜落,极为赞同韩越对吴凡的评价。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
韦睿快步行去。
很快。
韦睿面色古怪的回来,道:“黄门卫暗中出动,护持在吴守正左右……”
萧铣嘶口气,喃喃道:“连隋国的皇室都参与进来,看来……真的啦!?”
韩越不敢确定,却依旧认为有诈:“我保留看法。”
……
……
骠骑大将军府。
杨素怔怔的凝视白瓷碗中,炒茶泡出来的琥珀颜色,好似欣赏什么漂亮的诗词书画。
杨素身前有个人,一个来来回回走动,烦躁不安的人。
杨亮,表字玄感,杨素之子也。
杨玄感年约三十四五,身长八尺,体岸貌伟,又有美髯,龙眉凤眼……
杨玄感很着急,道:“父亲!赤霄!赤霄啊!”
杨素呷口茶水……淡然的点了个头儿。
杨素如此模样,杨玄感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杨素放下茶碗,慢吞吞的说道:“不要去睬它!”
“为什么?”,杨玄感皱眉道:“父亲!我们是世家士族!赤霄一旦……”
杨素目光威严。
杨玄感越说,话音越低,逐渐闭口不言。
杨素闭上眼睛,哼道:“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太原王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五姓七望的人尚且没动,你急什么?天塌下来有个儿大的顶着,轮不到我们!”,话锋一转,杨素教训道:“杨家没跻身望族行列,你的做派与操的心,却是到了啊?啊?给我收起你那点儿虚荣心!大事未成之前,夹着尾巴做人!”
杨玄感一个字儿不敢往外崩,老老实实的听训。
“哼!”
杨素冷哼一声,道:“吴守正是什么人?那是天子培养的一把刀!一把六亲不认的屠刀!你以为赤霄的消息是偶然出现?看着吧!谁敢动,一准儿倒霉!”
“父亲的意思……赤霄出现是圈套?”,杨玄感讶然:“消息是从燕国暗卫军流出来的啊!”
杨素失望的摇头,斥道:“动动脑子!什么燕国!还有燕国吗?暗卫军?一支流寇罢!早沦为别人的走狗啦!”
杨玄感讷讷不言,不敢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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