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咋舌,老王爷对吴凡招手喊道:“吴守正!你过来!”
吴凡驾驭紫骍马,飞奔至点将台,翻身下马,抱拳躬身笑嘻嘻的说道:“大将军,您可别说话不算话啊!这马,我的啦!”
老王爷一翻眼睛,哼哼道:“我还不至于出尔反尔!你小子,得了便宜卖乖!”,话锋一转,老王爷笑着问道:“这匹紫骍马有狮子骢的血脉,性情凶戾暴躁,你是怎么降服它的?我看你就是跟它对视……然后就成了?只恐没那么简单吧?”
吴凡矜持的笑着,道:“大将军!缘分!人与人之间有缘分,人与马之间,也是要有缘分的!我与这匹紫骍马,有缘!”
事实上呢?
半刻钟前。
吴凡走到紫骍马面前,看着紫骍马那双机具攻击性的眼神儿,缓缓地说道:“有这么一个事儿,不知晓你听没听过!却说在大隋帝国开国文帝时,西域大宛献千里马,其鬃曳地,号曰‘狮子骢’,惟郎将裴人基能驭之。文皇帝曾问过裴人基,是怎么驯服那匹狮子骢的。裴人基言:我能制服它,是因为准备三样东西,一是铁鞭,二是铁棍,三是匕首。用铁鞭抽打它,不服,则用铁棍敲击它的脑袋,又不服,则用匕首割断它的喉咙……”
叹了口气,吴凡微微昂头,与紫骍马对视,笑道:“你是个通懂人性的畜生,能够懂我说的话。我现在告诉你,我只给你准备一样东西。你若服我,相安无事,我可以好好待你。你若不服我……”,吴凡只能龇牙一笑:“杀了你!”
吴凡双眼一眯,手,已经扶在挂在腰脊上的十四势刀匣子。
紫骍马打个寒颤,它的确是个很懂人性的家伙,已经感觉到吴凡那非同寻常的语气与杀气。
许久。
吴凡试探着伸手去摸紫骍马。
紫骍马迫于yin/威之下,不得已献媚的探过脸颊。
半刻钟后。
吴某人恬不知耻的将一切归功于——缘分。
不管别人信没信,反正老王爷是信了,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对吴凡嘱托道:“既然它被你驯服,便是你的坐骑,你要好生照料着!想来,有如此一匹良马,对你的骑术大有裨益!”
“谢大将军厚赐!”
吴凡抱拳躬身施礼的同时,几乎也等同于紫骍马有了归宿。
在场的众人见热闹没得看,纷纷散去,继续操练。
“王叔?王叔?”
三皇子杨珏在点将台后出声。
老王爷转过头,道:“何事?”
杨珏转着眼睛,难为情的说道:“临行前,父皇还交代我一个事儿,我……能不能单独说说?”
老王爷耳听得是天子的命令,没有怠慢,下点将台,陪同三皇子杨珏前往帅帐。
吴凡望着那位披头散发,走路一瘸一拐,明显是被老王爷殴打的三皇子殿下,似有所思。转过头,他牵着紫骍马,直奔伍昭那边行去。
中军帅帐。
三皇子杨珏抿着嘴唇儿,说道:“王叔,日前燕国来使,请求父皇返还质子……”
“嗯!”
老王爷不动声色的点头,说道:“应该的,南梁国灭后,三足鼎立的时代已经过去。帝国与北燕可谓一山不容二虎,开战是不可避免的。送还质子,也显得帝国磊落……”
杨珏有些急,拍拍巴掌,难为的说道:“王叔,你怎么没听明白呢!父皇的意思是……曦月!”
曦月,乃公主封号,全称曦月公主。
十五年前,当时北燕与南梁相约攻隋,情况紧急。北燕由兵马大元帅“北地枪王”挂帅,领骁骑一十三万万,兵出易京,势如破竹,竟是一路攻打至冀州州府邺城。南梁不甘示弱,渡江北上,徐州、豫州,相继告急。当时老王爷正值巅峰,力主战南梁,稳北燕,天子应允。老王爷统兵马十万,十日之间,斩南梁兵马大将于南阳,灭梁军四万,平定南方战事。继而挥师北上,与“北地枪王”会猎邺城。二人均为当世豪杰,不遑多让,整整一年内,僵直不下。有感于再打下去,双方都讨不得好处,老王爷便与“北地枪王”会盟,各自代表双方天子,罢手言和。而言和的条件,因当时老王爷稍占上风,为大隋帝国曦月公主出嫁和亲,北燕遣皇子为质……
事过多年,当杨珏再次提及曦月公主的名字时,老王爷被击中最柔软的地方,隐藏在心中多年的情绪爆发,一双虎目,泪水模糊……杨云飞在那一刻,不再是威风凛凛的靠山王,只是个普通的老人。靠着帅帐的柱子,以手掩面,双肩耸动不停。
遣质子与和亲,这种事情其实就是为个名儿,双方都不会玩真的,可也不会太过分。那位在长安度过十五年的北燕皇子,实际上是个亲王的儿子。而曦月公主……正是靠山王的女儿。一个几乎已经被帝国、被老王爷、被世人遗忘的女儿!人常说老王爷有女儿三个,其实,有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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