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任性的严如画,中军帐里的男人们开始讨论当晚这场算是很成功的逆袭。不过,出乎严崇仁意料的是,面对一场几乎是一边倒的大胜,钱远山、曾志林等人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在他大力夸赞对方所用兵器如何新奇、威力如何强大的时候,钱、曾二人甚至皱着眉摇了摇头。
这样的反应令严崇仁大惑不解,他问道:“钱指挥、曾指挥,此战咱们大获全胜,‘飞龙先锋营’所用的兵器又有如此奇效,二位指挥却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莫非对这样的大胜还不满意吗?俗话说的好‘知足者常乐’,若是对自己太过苛求的话,反而会身受其害,正所谓‘过犹不及’嘛。”
钱远山见问,摇了摇头,说道:“严公子误会了,在下等并不是对今晚的战斗结果不满意。虽然具体的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但这一战我方大胜却是毋庸置疑的。在下等不满意的是战斗的过程,或者说是我‘飞龙先锋营’兵士杀敌的手段。”
说到这儿,见严崇仁依然是一脸的茫然,钱远山继续解释道:“不瞒严公子,吾等此次平定‘百花寨’,一方面是为民除害,了结吾等与其多年的恩怨。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增加手下众兵士的实战、特别是近身作战的经验。毕竟现在的‘飞龙先锋营’中,新兵占了不小的比例。这些新兵从未参加过类似的战斗,作战的经验太少,若想实现吾等兄弟‘替天行道’的心愿,靠这样的兵士是不行的。
吾等原打算在此地休整一两天后便直扑‘百花寨’,与白飞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正战,叫手下的弟兄们都见一见血,知道以命相搏是怎样一种感觉。可没想到,这个白飞虽然人多势众,却不敢与吾等正面相抗,反而想靠一些阴谋诡计来取胜。而且,他偏偏选了夜袭这个吾等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毕竟,吾等兵士对这里的地形远没有对方熟悉,黑夜之中与敌对战实在太过凶险,所以吾等不得不放弃了打正战的打算,转而依靠手中的火器来取胜。只是这样一来,虽然我军大获全胜,但吾等原先想要藉此练兵的目的却没法实现了。”
“是啊”曾志林在一旁赞同道,“想那白飞经此一败,如果能有幸逃脱了性命,其就算不会弃寨而逃,恐怕也会龟缩在‘百花寨’内,不敢再出来与吾等对阵了。这一次百花山之行,吾等只怕是要遗憾而归了。”
“怎么,诸位义士这便要收兵下山了吗?”严崇仁惊道――如今‘百花寨’虽受重创,但并未被彻底铲除,如果“飞龙先锋营”就此下山,而那白飞又像这位曾指挥所说的那样,并没有死于刚才的厮杀,其势必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曾经帮助过“飞龙先锋营”的秋林庄只怕是第一个被报复的对象。因此,钱、曾二人的一番话不能不令严崇仁紧张。
见严崇仁显然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曾志林连忙补充道:“严公子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说,照现在的情形看,吾等这次平定‘百花寨’只能实现为民除害的目的,却不能实现练兵的目的,不免让人有些遗憾。至于‘百花寨’的残贼嘛,吾等是绝不会放过的。”
听了曾志林的解释,严崇仁这才放下心来,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说完,他又略顿了顿,问道:“不过,若那白飞躲过了刚才的一劫,率领残兵逃回‘百花寨’坚守不出的话,诸位义士打算如何进攻。毕竟‘百花寨’喽兵虽然新败,但在退无可退的情形下,还是很可能会做困兽之斗的。若诸位率军硬攻其寨,只怕会损失很大。”
“这点还请严公子放心,吾等是绝不会做那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的”钱远山答道。
“十一哥说的没错”唐潮接话道,“若那‘百花寨’残兵肯出寨与我决战自然最好,那样他们既可以死得像个爷们儿,我‘飞龙先锋营’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练练兵。若他们畏战不出,死守营寨,那没的说,吾等只能豁出这次练兵的机会不要,照刚才的做法,架炮轰他娘的就是了。我就不信,他‘百花寨’的寨墙能经得住我们的炮弹。”
严崇仁虽然不太明白唐潮所说的炮和炮弹具体是什么东西,但也能猜到应该就是刚才令“百花寨”喽兵死伤惨重的各种所谓火器中的一种。见过火器发威的他,自然相信唐潮所说的一点不夸张,对这些能人义士一鼓作气平定“百花寨”充满了信心。
不过,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传闻,忙向钱远山等人说道:“在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还需提前告之诸位义士。”
“严公子有话请讲”钱远山答道。
“是这样”严崇仁解释道,“百花山这一带的百姓一直有一种传言,说是当初白飞在暗害掉前任寨主,成为‘百花寨’的新寨主后,曾经命人秘密的在其所居住的‘护国显光禅寺’下面挖掘地道,直通寨外后山,以备其守不住山寨,或者寨中有人要对自己不利时逃命之用。所以,在下想若是诸位义士率兵攻寨,并用上厉害的火器,那白飞见寨不可守,很可能会从地道逃走。那样一来,诸位此番平定‘百花寨’只怕就不能收其全功了。”
闻听白飞可能在“百花寨”里挖了地道,钱远山等人都觉得此事必须重视。钱远山一边命人将正参与打扫战场的清尘找来,一边问严崇仁道:“严公子所说可靠否,可曾有人亲眼见过这条地道?”
严崇仁听了摇摇头,说道:“在下也是听其他人说的,这种传言通常都是真假难辨的。至于是否有人亲眼看见过,在下也说不好。不过,在下想,这种供自己逃命的秘密所在,白飞是不可能展示给别人看的。即便真有人见过这条地道――比如当初那些挖地道的人――只怕也早说被白飞灭了口了。”
听了严崇仁的回答,钱远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提得有点多余。正如严崇仁所说,如果真有这样一条地道,白飞又怎么可能让知道其具体位置的人活下来呢。
就在这时,清尘进了中军帐。他先向钱远山等人行礼,然后说道:“禀诸位师叔,因为天黑夜暗,所以战场尚未完全清理完毕,具体的战果还未能计算出来。”
钱远山闻言摆摆手,说道:“叫汝来不是问这件事。”
清尘听了一愣,问道:“那不知诸位师叔叫小侄来有何吩咐?”
钱远山说道:“是这样。刚才严公子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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