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出手,就是为了让自己专心“铸剑”。
她必须要将引导下来的力量,铸成一柄锋锐无比的剑!
不会有更好的机会了。
这里有前一个木皇使的力量甚至是领域“永久改变某项法则”力量的遗留,有紫霞门特殊功法的承接,还有绿海用来承载神魂的那种“绿光”,以及用来保护凡人身体的“茧子”。
哪怕水馨是个天眷者,也认为不会有比现在更适合她的主场!
而如果说水馨是在“主场铸剑”,苏羽卿和雷乐池两人,则是在干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雷乐池负责鼓舞那些“躯体”求生。
这对曾经生活在被“表意识”主导的三十三城区的他来说,算是一件比较乐意干的活计。他做得越好,就意味着水馨能用来“铸剑”的能量在基础数值上提升越多。
苏羽卿则是在负责“净化”。
在诸多的茧子当中,那些颜色比较浅淡的茧子,都是有一定枯萎迹象的。
从聚气坊的第一例异变开始,其实所有神魂都受到了一定的“负面侵蚀”,并且反映到了身体之上。
苏羽卿负责找到这些“负面”的源头,引动神魂的力量进行驱逐。
但他的重点当然是放在严东流的身上。
严东流发挥出了那个“临时躯体”金丹级别的战斗力。这就意味着,那个“临时躯体”已经成为了他的金丹之类的存在,可以说是修炼核心。
陈悦心、张知秋几个都是一样!
为什么陈悦心出手的次数少?为什么张知秋要请苏倾出手?因为苏倾用的是她自己的身体。临时身体发挥金丹级别力量发挥得越多,就和神魂的联系越紧密。想要摈弃这个“修炼核心”回归身体,就越是困难。
陈悦心相比之下都比张知秋好一点。
因为临时身体是木属。
在她关联了太阳星投影之后,这木属的身躯完全可以成为真实身体的养料。
严东流不同。
他的神魂占用了一个临时身躯,但他的元婴却留在了身体里。而且,他还用临时身躯主动使用了被污染的力量,金丹级别。
这就好像一个人离开了家以后,弄得一身污秽回家,也许家里不会抗拒他回来,人带回来的污秽,却难免影响到家的某些功能。
严东流本来就又是土木双相,他的元婴即使是在没有神魂的情况下,也有着完整的道路。
不同的道路必然相互冲突。
苏羽卿要做的,就是引导严东流的身体,抗拒他神魂带回的污染。让严东流不能立刻掌控他自己的身体!
他做得越好,那么,水馨和张知秋准备的时间就能越长。
他们都做得很好。
严东流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就感觉到,元婴的力量在躁动,他的神魂不能轻松的落入到元婴之中。
但他并没有听见萧声。
因为苏羽卿的萧声,不在人耳的接听范围之内。经过了之前的实战,苏羽卿对接受不久的传承,有了新的领悟。
鼓声只是和他的相性不合,让他略有烦躁,并未觉得异常。
而且,这样的状况,严东流也本来就有所料想。
将那样的身体发挥出金丹的力量,肯定是要有后遗症的。
后遗症重一点,也可以接受。
如果之前不那么做,加深和身体的联系,他的身体肯定得先落到别人手上。
严东流的目光迅速扫了一圈。
秘境和封印的变化都超出预想,天眷者的气运确实是非比寻常。但严东流不是万法真君,光是想到丢失的牵云秘境,他就不想放过天眷者!
然后,他就在一片紫气缭绕中,看到了一个女子。
问题是……
当他看到了那个女子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就忽然涌上。被注视,被厌恶……镇压的力量,似乎随时都要落下。这一次,更接近,更……
心魔!?
严东流陡然惊醒。
忽然发现身体的恢复速度,或者说元婴的“抗拒”,有些过强。他掌握了空间之力,尝试撕开空间,却无法调动足够的法力。
甚至连他的法宝,都对他的神识有所抗拒。
“现在!”
紫气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大喝。
严东流又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一个恍神,因为在这一刻,他本来以为已经抛掉的“临时身躯”,仿佛借着“心魔”,在元婴的跟前,重新成型。让他甚至难以移动。
而这一刻,也就让一道剑光,出现在了眼前!
在剑光之后,严东流看到了一个之前才使用了许久的,类似的身躯!
居然真的成功了!
张知秋看着倒下去的躯体,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气息陡然衰弱下去。以他根基受损的情况,强行爆发,算得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他对自己的状态,却一点都不在意。
手中紫金色的长剑渐渐消散,反而让他有些遗憾。因为在这柄剑上,他隐约感觉到了《祈天表》后出现的浩荡意志。
那金色的部分,除了林水馨的剑意之外,是一种“天意”的感觉。
确实不可能有更好地机会了。
张知秋迅速捋了下。
严东流满身法宝,如果他法力运转流畅一点,思维迅捷一点,将法宝都用出来,就会难杀十倍。此外……难怪要他带着那个躯体回归。
同样是绿海提供的“临时躯体”,彼此之间,有着深层的联系。他靠着这个部分,完成了牵制和锁定。
但哪怕是理出了各种各样的“成功要素”,张知秋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道儒大战都没有杀掉的,真的杀掉了!
“大儒!”
相比之下,水馨反而没有太多兴奋之情。毕竟执剑的并非是自己。对自己的领悟有信心的情况下,天时地利都在己方,和前面几次看到真君死亡相比,这次反而没有什么可惊奇的。
“还有敌人要来呢。”她提醒道,面上露出振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