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完好无恙。
它在天空中划出了一条曲线,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屏幕之中。
孙仲平已经有了经验,本能的喊了起来,“等等!再让我看看!”
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但大屏幕确实是没有消失,且还是那样明亮。孙仲平看见砸出明日的人飞了过来。那是一个一身白衣,容貌端庄美貌的女子。
孙仲平并不认识她。
但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都能肯定这是一个金丹真人。
“来晚了!?”看到一片废墟的情况,女子的脸上露出了恐慌之色。然后她迅速的飞到了“在场唯一的活口”的雷乐池身边。
雷乐池依靠法袍的保护,悬浮在空中。
他的胸口都塌下去一块,看来十分凄惨。
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否昏迷。
白衣女子迅速给他的口中塞了一颗丹韵流转的丹药。
大屏幕上的影像就此结束。
好吧。
孙仲平叹了口气——至少知道了,来的是友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得那么结实。
他扭头往落下的那些茧子走过去。
至少这一次的“直播”避免了他的纠结。他迅速的走到了一个白茧的中间,发现短短的时间里,原本裹得密不透风的白茧,这会儿已经变得透明了。
他早前猜得没有错,每个茧子里面,都裹着一个人。
但让孙仲平略有些失望的是,这些茧子里的人,都穿着短褐之类的服装,而且一看就是很平凡的布料。
换句话说,全都是凡人。
孙仲平尝试着去按压、撕扯那些白茧。但他没有真正的将茧子扯开。因为就在他碰到这些茧子上的时候,就有信息从茧子上传递到了他的心底。
非修炼者,神魂离体,失去联系,濒死。
没有保护,会死。
孙仲平猛然抬头,看着穹顶那密密麻麻的茧子。所以那些茧子的顶端连着的东西,就是让他们神魂离体,却又保持着身体和神魂联系的存在?
……不,或者还隔绝了神魂和身体的联系。
神魂意外离体的事情,在凡人身上都时有发生。神魂有回归身体的本能。尤其是到了元婴期,针对性的法术不知道多少。毕竟承载神魂的元婴已经可以离体存活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要是他之前真的弄了严东流下来……严东流的身体就会和他的神魂共鸣,保不定就能让他打开一条到这里的通道!
就像之前的斗篷人一样!
但想想那家伙受伤以后的反应……好像除了那斗篷,她也始终没有使用什么法宝?是和他们一样的“外来者”,还是说,神魂在那边使用的身体,就是最后那个疯狂的模样?
最后……
孙仲平苦笑一声。
他在这里,只怕还真的是这个地方的控制者,或者别的什么存在,挑选出来的“守卫”。因为他曾经见过混沌灵木的影像,还在这两年观想过好些次。
另一边。
陈悦心的头顶,一轮没有什么热度,仿佛月光的球体高悬。
毕竟这一天的夜晚,浮月的投影罢工了。
能见度不算好。
陈悦心知道这个世界奇异,用眼睛或许能比用神识看到更多东西。这才有此举动。不过,她在废墟上转了一圈,却是真的只看见了无数被戳出来的深坑。再没看见半点活物——当然也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尸体。
而转了一圈回到原位,之前援助的修士已经醒了。
他在半空之中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冠。
“这位道友……”陈悦心沉吟片刻。
“雷乐池。你是谁?”
“陈悦心。”陈悦心见他气息虚弱但眼神清明,松了口气,“奉苏大儒之命来此。是问天宗雷真人?”
后面的话,陈悦心问得有些谨慎。
“是啊。”雷乐池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你是紫霞门的?”
“不是,我来自北天脊,摘星楼。带着门中十万百姓,因得到一位北方大儒庇佑,被人陷害至此。”
到底修为基本相当。
陈悦心没有在苏倾面前的恭敬谨慎。
“请问雷真人,这里……”
“既然我活着,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但出于谨慎还是问下,你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陈悦心将自己的见闻简单说了。
“那就确实是拦下来了。”雷乐池露出笑容,“反正这一城的也没啥真人……真是的,难道我就弱成这样,封了我的修为记忆就能让一群假人‘红尘炼心’?”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嘀咕了。
雷乐池到底是有些不甘的,甚至心里都有些滴血。
——封掉修为、屏蔽记忆,还赠送护身符,扔到红尘里。
这确实是机缘啊!!
“那么,那一位……”
“我怎么知道。”雷乐池不负责任的说,“不过,那要是个人,只怕也是一个真君级别。只是发挥不了真君的实力?”
在他把笛子当剑刺进去的时候,他就肯定这个了。
雷乐池说起来还有些洋洋得意,“那肯定是个老顽固了。都不知道防范近身突袭的。”
如果孙仲平看到了这儿,一定会吐槽——谁也想不到要防着一个玲珑心抢兵魂的活啊!
“……那倒是好事。”陈悦心道,“既然真人已经醒来,我就走了。”
“不是,你要去找苏大儒复命的话,我也去啊!”雷乐池连忙“站”起来,“不耽搁赶路。”
“并非如此,”陈悦心道,“苏大儒虽然让我往这个方向过来,但也说了,要注意其他的‘中城区’。我准备去其他城区看一看。”
“‘中城区’,指什么范围?十一至三十三?”雷乐池也警惕起来。
他还有之前作为“乐师”的经历,自然是知道浮梦大陆的划分方式。虽然说都是阵法节点,也依然是金字塔型结构。默认的“下城区”才是数量最多的。
陈悦心点头。
“换句话说,从这里逃走以后,那家伙完全可以对前面的城区下手是吗?但它也受了伤,没那么快吧?所以,应对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