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了?”水馨看周焯云的眼神,就猜出了一些。
“是,他们说……这个人是‘夫人娘家派来问情况的’。”
水馨愣了下,“谢家?可是,不是有人说,古家的嫡子去谢家求援了么?”
哪有把来问情况的人扔在家里,跑去派了人来问情况的人家家里求援的?
周焯云皱着眉头道,“古诫去他外公家求援,但这个人,据说是从谢氏主宅来。是在古诫离开后来的。”
水馨听见,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要是谢氏旁支外嫁女出个什么事情,主宅嫡系的人就要来问一下,这谢氏得有多么忙碌啊!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是这人真是从谢氏主宅来的——他肯定是拿出了什么证明,否则古宅的人再粗心大意也不至于随意放个男子进门——这就把当朝大儒之一给扯进去了啊!
再想想之前谢淼的死……
水馨觉得,这又是一个局。
水馨本身是不怀疑谢昭的。谢昭身为明国顶尖的掌权者之一,走的堂皇大道,身体又没有什么隐忧,至少还有两三千年的时间可以积累法力。而且他是圣儒的直接追随者之一,在道儒大战时期就已经成就文心。
连根基严重受损的张知秋都无法迈过那个槛,谢昭能因为什么,跑去和南方的组织,或者北方的乱党合作?
为了独霸政事堂么?看他的诗也看不出来啊!
——嗯,最重要的是,看诗看不出来。
尽管水馨记忆中有一句话叫诗品不等于人品,但她觉得是她脑海里冒出来的知识里挺没道理的一句。
不是心声,不合心意,那样的诗怎么与天地共鸣成为战诗?
但是,现在的问题,当然不是水馨这边,相不相信谢昭是否可信的问题。
连水馨都能从中看出“针对谢昭”的端倪,就不会有哪个先天天目看不出来。
偏偏,就算是看出来了又怎么样?
摆在眼前的事情,都已经造成“司农”死亡了,难道能不查下去?谢昭难道就不需要自证?
事情摆明闹大了。
水馨甚至不得不感慨宁朔的消息来得及时,她又恰好在丰宅。
能想得到,古、丰两地的异常,肯定和之前古姑娘的死亡、丰优云的受伤有关,她们的情况是意外暴露,却必然会牵扯到身后的家族。
有人借机做局。
若是这些“异常”,在两栋宅邸之中爆发开来,寄生两宅的人……以水馨的政治水平无法判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但可以想见一定不妙。
“林姑娘,这株植物是你培养的吗?”周焯云看着已经被挖出了一半的根系,却一动不动,好像真的只是一树平凡无奇的花朵的灵植。
“显而易见,上千灵石啊。”水馨再次强调。
毕竟,“林水馨”身家丰厚,“林冬连”却是负担沉重。这一次的灵石支出可谓是荷包大出血了。
周焯云注意到了水馨的抱怨,但他这会儿可没法承诺什么——他自己都没摸过上千灵石好吗?灵石和。
只能忽略过去。
不过,原本酝酿的感觉也被这“上千灵石”破坏了。“林姑娘这株灵植,是针对那种虫子成长的吧?”
水馨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不是废话?
“所以,应该能察觉到吧,这附近还有那种虫子存在吗?”
水馨指了指地面上还没有被带走的尸体——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剑心们也算是给与了她相当的信任?
“这玩意,应该算是‘母虫’?”
察觉到战斗突兀的结束,之前的疏散自然也就用不着了。夏曦莫兰等人,又纷纷聚了回来。他们都从叶崇瑛的口中听说了那半虫怪物的“来历”,也顾不上声讨水馨让他们陷身险境了,一个个围着那尸体面面相觑。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夏曦左张有望。
谁能想到,不过是来查丰优云的受伤原因而已,居然卷到这种事里来,这是要卷进一个大儒去的节奏啊!
“别说话。”高菡横他一眼。没反驳他口中的“我们”。
至于为什么如此,是因为那个有文胆,也就是司农死亡的那个院子里,终于也确认了不对——或者是有剑心报信,冲出来收敛尸体了。
司农曲桓,曲氏之后。
换句话说,是当年圣儒战死的一位弟子的后代。虽然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出过大儒,但一代代的,金丹倒是不绝。
放在明国,也是一个中等世家了。至少比曲城的夏家还要强些。
不过,曲氏族人大半在外地为官,连宗祠也并不在明都。而曲司农的儿子,有资质的也考出去为官了。一时半刻的,冲出来的全是一群不敢置信的老弱妇孺,哭天抢地。
倘若在这个时候,讨论他们是怎么引发这次事件的。高菡觉得他们要倒霉。
少不得被迁怒。
只要不说话,他们的修为摆在这里,曲宅同等修为的也不少,多半想不到他们头上。等最激动冲动的时候过去了再知道,就好办许多。
至少那时候也就不用担心争执弄坏现场了吧?
果然,这群人没人吭声的情况下,曲宅冲出来的人注意到这群人的道境,没人想到他们的死和曲司农有关,就算骂人,骂的都是那几个剑心。
只是,就在他们将尸体转移到一张门板上准备带走的时候,水馨正准备移栽进玉佩空间的那株尚且没有名字的花树忽然摇了摇。
水馨倒吸了一口冷气。
“诸位,下一步……你们谁去把那为司农的尸体留下来?他身体里面……呃,他文胆的力量消散得不正常。”
——要不是催生出了这株变异植物,水馨都没发现那异常。
那半人得怪物瞬杀了一个文胆,居然别有缘由!
“好处也有。”水馨对那些盯着自己的儒修们强调,“那尸体里的卵不同寻常,或者我可以靠它来追溯这虫子的真正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