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反而因为这句话,又鄙视的看了水馨一眼。
再再次躺枪的水馨这次终于反应过来,“难怪这年头大家都不敢做事。想做点儿实事就被说是哗众取宠,还真是窝在后宅捻下针线动下嘴皮玩下心机就好,多安逸。”
“怎么说话的?”贵妇人其实也是一肚子火,顿时就站住了,“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真不好意思啊,我虽然姓林,但早就出了宗室五服甚至另立宗谱了。夫人您读过《礼记》没?哪条说您是我的长辈了?莫非全看年纪的?敢问夫人您多少年纪了?”
水馨当然不会怂。
哪怕现在是林冬连,有那么个血脉天赋,也足够自己站稳脚跟了。问下明国这样的人才要不要,明国都是肯定会要的。
她不怎么会拐弯抹角,直直的就捅了女人最在意的一个点。
想来贵妇也没见过此类选手,气得胸脯大起大落的。
这时候,林诚茂倒是没声了。
反而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少女,终于开口了,“这位族妹,女孩子家,就是不对着长辈,也该端庄礼貌些……”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话谁说的?”水馨直接截断。
少女一懵。
“在是个‘女孩子’之前,我首先是个‘人’。所以优先听人该听的话。”水馨假笑道,“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礼记》而不是《女训》。”
开玩笑,就算是要语言撕逼,她也不玩“女德”这一套好么。
要撕直接来撕儒家经典!
“行了莹心,你什么身份,别随便和人说话。”贵妇注意到了水馨的坚决,反而不愿意扯下去了。毕竟这儿空旷,能看到、听到的人不止一个。就现场都还有外人呢。
于是水馨“呵呵”一声,目送离开。
一转眼就看到了李遥知震惊的眼神。
“看什么?”水馨撇嘴,“真要和她们按照她们的套路辩论起来,在分个嘴上输赢之前,我觉得我得先忍不住动手打人。”
李遥知继续震惊脸。
林诚思就很镇定了——这么怼回去总比拔剑强。要拔了剑,就是捅天的麻烦了。
“我们先说下之前的话题。”经过了之前的事,林诚思忽然觉得水馨出了个好主意,“我可以先联系曲城那边,让他们捎带晶幕什么的过来。在此之前,也可以先排个戏之类的。族妹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嗯……说起来明都这边流行什么样的戏目?”
李遥知听见话题一下子偏到了戏台上去,才总算是有点晃过了神。毕竟之前怼人的时候,水馨的表现和在飞舟上的表现差距太远了。
不过,这个话题他也同样插不上嘴,只能默默的听着。
他其实也明白了水馨叫他的用意。
他的“小灵”,是不是也能通过这种“七情之力”来培养呢?
显然水馨今天就没法安安稳稳的和林诚思讨论佛心果的培养方案。
刚来的宗室三人组进了房间礼节性的探望还没完,一个剑修就着急忙慌,甚至有那么几分跌跌撞撞的,撞进了驿馆的这个院子里。
他没受伤,但肯定惊慌失措。
毕竟也有引剑修为,驿馆的院子又不需要他破阵闯入。
林诚思第一时间意识到出事了,迎了过去。
尽管他并不认识这个引剑剑修,但看得出这人的护卫气质。
“请问十七夫人可在这儿?”引剑剑修慌慌的问。
“在,出什么事了?”
引剑剑修咽了口口水,“颜八小姐被杀了!”
“谁?”林诚思茫然。最近看的死人着实不少,无法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产生什么反应。
引剑剑修一脸绝望,但因为看到林诚思身上的宗室标志,还是回答了,“颜八小姐,是诚茂少爷的未婚妻。”
林诚思沉默了下,指了指驿馆内部,那母子三人的方向,“你去禀告吧。”
“这么倒霉?”李遥知在灵茶树边听到动静,张大嘴。
水馨瞅了一眼这个情商不够或者说见识不够的少年,没有提醒他。
如果说是一桩心甘情愿的婚事,这确实倒霉。
但显然,这是一桩让那对母子都满心怨气甚至为之迁怒的婚事,当他们的不满表现得如此明显,甚至能对陌生人展露的时候,他们不满的根源死了——这可就不仅仅是“倒霉”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果然,没两分钟,那母子三人就匆忙的出来了。
这次甚至连那个贵妇都没和林诚思打招呼,三人匆匆离开。母子两个的脸色,更是如出一辙的黑沉如水。
只不过,这份黑沉之中,显然并没有夹杂“悲痛”的情绪。
水馨并不关注这几个人。
但看见林诚思皱着眉毛的样子,却是忍不住好奇,“怎么,这难道会影响到我们吗?”
林诚思无语的看着水馨,“我们有同一个高祖。”虽然那个做皇帝的高祖已经不在世了。
水馨长大了嘴。
是哦,她差点儿忘了这回事。宗室是在五代之内。这就意味着,确实,但凡是同辈的宗室,就有同一个高祖!这么一想,血脉上也算宗室的水馨简直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提醒了一下毫无自觉的水馨之后,林诚思才说重点,“看样子,那位颜八小姐,很可能是死于凶杀。而这里,可是明都。”
不是说明都就不会有阴暗,不会有恶性案件。
但林诚茂的未婚妻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寒门出身。
世家或者官宦之家的凶杀案件,能和普通的案件一样?
“我先去打听消息吧。”林诚思表示,他也坐不住了。
水馨认真想了下——抱着佛心果的种子在这里也没啥用处。总不能直接引动众生愿力来养吧?
“那我也去。”水馨积极的说。
完全忘了自己掺合什么什么就要闹大的体质。林诚思这会儿心不在焉,虽然隐约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妥的感觉,可说到底切身体验还是不够,居然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