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卧龙山脉没出岔子,那边用来针对的伪领域,我看着它们的目的也不是‘降伏’或者‘捕获’吧。”
“之前关于第六湖的传言,或者说关于那株仙树的记载,从来都没有说过那株仙树的品种。那些记载有不少可以追溯到万年之前,如果是什么特殊的仙植,以‘仙树’为名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这么说的话,建木之类,难道就不是仙树了?但它们可没有供应灵气的能力。所以,普遍的见解其实是,那株仙树,是大型灵脉的另一种表现形态,只是其供应灵气的能力,远远超过了普通的‘灵树’,才以‘仙树’为名。”
云昭侃侃而谈,“这样的见解,听起来当然没什么毛病,我们都将之视作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别说仙树,就是灵树、灵眼一类,都是天地造化,难以复制。可如果是可以复制的呢?”
“……我没听懂。”
“能复制和不能复制之间,当初拔了仙树走的传承者们,心态会完全不同,能采取的策略也完全两样。”云昭简单道。
“……还是不懂。”水馨一脸茫然,“这都万年过去了吧。不说沧海桑田也差不多。万年前的那些人心态不同又有什么区别?”
云昭叹了口气。
“不能复制,这个地方就毫无意义。能复制……姑娘,你觉得五湖区的异常代表什么?”
想想那些几乎无法带出五湖区域的雪桦之类……
当初甄婉秋用了一句“秘境”来解释,听起来是合理的。
但换一个解释呢?
“山川意志!?”水馨瞠目结舌。
“你也说了,山川意志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话确实是自己说出口的,而且确实是实话。
“那么,你觉得,如果你那株灵茶树变成了仙树,又和山川意志强制分离的话,会怎么样?”
“人没了灵魂会死,灵器没了器灵就是法器。”
陈爽代为回答了,“那仙树在记载中甚至可以供应一个仙人以及他的传承者修炼,至少也相当于一个超大型灵脉。当初那个时代,也不可能不受觊觎。这才有传承者迅速拔了树跑路的事情发生。但是,哪怕是灵树,也很难轻松带走。相当一个超大型灵脉的仙树的话……那些传承者跑路之后就再没了消息,都说是跑得太快跑去其他世界藏起来了,但那么厉害的东西的话……其实这个可能性反而更小呢。”
到底是上古时代的记载了。
虽然被当作五湖区旅游名片一样的东西被铭记。
但事实上,即使是出了第六湖的事情之后,都没有被追根究底的深思过。
这会儿被水馨提醒,当前提变更之后,当初的记载就显得有疑问了。
区区一个“对孕妇有益”的传言都能聚集一大批人来凑热闹。
一个超大型灵脉?
就算跑去了其他世界……浮月界和其他世界的消息往来是几百年前才彻底断绝的好吧!那东西只要在任何一个地方被发现,都会是腥风血雨,消息也应该被传回浮月界的。然后,出于“我们世界的好东西居然便宜了外人”的想法,这种后续记载也该跟上啊!
而一个超大型灵脉居然至少在被消耗得差不多之前没被发现?
现在想想,要么就是那些传承人超级败家。
要么……“仙树死亡”的可能性真不小。
“所以……”水馨努力转动脑袋瓜,“这其实是上古仙人的传承者,想把山川意志带走?”
“以之前卧龙山脉的情况来看,这是个好机会。”云昭道,“毕竟目前看来,这需要时间。”
“那那些传言有什么用啊?难道不是让人来查吗?”随即,水馨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不安道,“而且这样的推论,好像只是基于我的感觉……猜测啊?”
“那有什么。”云昭不以为然,“外面那一大堆人觉得是‘异火’,还只是凭借安元辰的一次回溯呢。”
水馨顿时无言以对。
安元辰的回溯是靠谱的。
但她的感觉难道就不靠谱吗?至少关于灵茶树的那一段是很靠谱的啊!天眷认证的直觉,就是那么自信!
“不过……”水馨再次努力转动脑袋,“我们推断出这些,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才叫扎心。
云昭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一样。
做间谍的,很多时候也就是搞情报的。
得到了别人没得到的情报,本能的就兴奋,想要弄点风浪出来。何况还是一听就很重要——牵扯到了“灵气之源”和“上古仙人”的大情报!——他差点忘了自己之前才做出的“掺和不了”的结论。
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哎。”陈爽叹息道,“如果那位是个正常的孕妇,我觉得可以去湖里泡一泡。但现在么……任何一个孕妇想要下湖,估计都得让安元辰看一眼。”
他们的身份再天衣无缝,表演得再好,也经不起安元辰那家伙的“天目神通”的“重要性判定”啊!
而且,姚清源又不傻。
安元辰的力量用过之后,中云卫的保护重点肯定已经转移到他身上了。那群见鬼的家伙至今还和金鳞木连着呢。
“等下!”云昭再次得到灵光,“你刚才说,孕妇?山川意志会以‘异火’的形态表现出来吗?”
陈爽一拍手,“以胎儿为载体,分散开来被带走!?”
如果这么一想,简直一切都理所应当。
很多灵植都需要特殊的移栽手法才能存活,需要特殊的保存手段才能保证药性不失。
胎儿。
因为其特殊存在形态,在魔宗势大的时候,就是很多恶毒法术的载体了好吧。
“那问题不是转回去了吗?”水馨撇嘴,“现在谁还会让孕妇下水啊?”
“嗯?”云昭疑惑的一扭头,“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孕妇下水了?”
“……不是说谁要下水都要被安元辰看一眼么!?而且,现在下面都被推断出异火来了啊!不能保证烧死唐秋月的不是湖里的那个吧?”
“哦。”云昭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姿态,漫不经心般的回了她四个字,“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