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
但是,就在三天前,龙泉峰顶的人并没有检测出问题。
龙泉出口处的泉水依然被装了几大车运往别处。
就肉眼来看,龙泉水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龙泉两侧的山林,也同样没有出现任何中毒的迹象。因为官衙对龙泉的保护,不少心大的百姓,从龙泉里装了水回去,是连烧都不烧就直接用的。然后,就倒了一大片。
本来也不至于能立刻看出是龙孽之毒的。
还好就在这段时间里,龙孽之毒的各种特性,都已经被普及得十分广泛。所以很快就被医生看出了不对。然后官府就迅速开始了追查。
一开始还觉得是有人在龙泉投毒。
或者说,是龙泉在下山的路上汇聚的一些溪流之中带毒。
但很快,龙泉知府安锦就发现,检测龙泉出水口水质的吏员出了问题,检测水质这种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龙泉被污染的当天,根本就没有进行完整的水质检测!
此外,龙孽之毒,不但是很淡,而且是真的完全变了颜色——变异了!
在原一线峡谷的龙孽之湖,那龙孽可以对任何生命起效果。别说动物,就是植物,都很容易中毒。甚至就是山木土石,都会被龙孽缓缓侵蚀。
而龙泉感染的龙孽之毒,却不会被任何植物甚至是其他动物吸收,而是只有人类,才会中毒!
还好,毒性并不猛烈。
而且会在煮沸后消失。
就算是直接饮用,只要量不大,也不至于立刻致死。只是会出现昏迷、痉挛、萎缩之类的症状,并不完全一致。
当然了,听说龙泉已经感染了龙孽之毒之后,绝大部分人别说烧开水喝水了。就算是连平原上果林的果子都不敢吃了!
在平原上被汇聚起来的这些人,基本都是在用干粮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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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其说是一种毒素变异,不如说根本就是两种毒素吧?”听完了汇总过来的情报,原十一郎直接皱眉说道。
“这就不知道了。”孙绍沉稳的道,“再详细的消息,也已经打探不出来。不过听说安知府已经和何指挥使,都已经去调查龙泉关联的水脉了。”
原十一郎一愣,“要这样,龙泉府的事宜是谁在主持?”
“是龙泉府长史,姓车。”孙绍回答。
龙泉府的长史可不同于定海城或者曲城。这儿的长史就是一个正气圆满。这种长史可以是过会试的学生慢慢升任上来的,也许从会试过后,实力就没有怎么增长过。也可能是统考过后,被外派为官,就此升任上来的。比起前者前途显然更为广大,但为官的时间保不定不长。
反正在原十一郎匆忙搜集到的材料里,并没有这位车姓长史的资料。
话说回来,他也从来都没听说过,明国有车姓的豪门世家。
总之都不是这么好消息。
一个不出名的长史,只怕能维持龙泉府现在的环境就已经很难得了。不可能去变更知府和指挥使在离开前留下来的命令。换句话说,他不可能会让人随便去龙泉附近调查,也绝对不会让这些汇聚起来的人,轻松离开!
原十一郎想了想,转头问甄婉秋,“龙泉府好歹是府城,红袖书院肯定是有的。你有没有认识的人?”
甄婉秋微微一笑,“我在范阳府的那位老师与我通信的时候曾经提过,我一位师姐,就嫁到了龙泉府。因龙泉府有龙泉这一妙处,也曾想着,有一日若去看老师,可以到龙泉府流连一二……那位师姐也算是通过一次信,她姓柯,嫁的是龙泉府一位主簿,不过要联系的话,还是明日里再设法的好。”
因为打探消息的缘故耽搁了一段时间,这会儿都已经快要接近深夜了。
原十一郎见甄婉秋这么说,倒也点头认可。
“龙泉染毒可不是小事。”他轻叹了一口气,“哪怕是毒性轻微,汇入范江的话,也是要影响到明国接近五分之一的地域了……能让长史主事,道台应该也是关注这里的。”
水馨听到这儿,再不感兴趣,拉着小白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对于红袖书院这种勾勾连连、百转千回的关系圈,她也是有些叹服的。不过,这种弯弯绕绕的方式,她注定不可能喜欢。
真等到联系那什么主簿,看看对方能帮什么忙?
讲真,水馨觉得,如果对方真的帮忙了,那保不定就是个陷阱啊!
——这原十一郎虽然北上,但更多倒是像冲着林枫言去的。本身并没有什么计划吧?
水馨干脆坐在小白身边,感知起周围的情况来。
虽然调来了中云卫,但是,真正在这里的中云卫也不过就是一千人左右——至少城外只有这么多。有五支百人队在交错的巡逻和监控周围。
剩下的五支百人队都驻扎在龙泉府的另一边,应该是在看着龙泉的源头。
照理说,都已经染毒了,龙泉出口那里又不是中毒的源头——还有守着的必要?是能从那里净化水质,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水馨感觉到,那里已经被一个禁制笼罩了。
沉吟片刻,水馨拉着小白,往人少的地方一站,就和小白商量,让它回到了灵兽袋。
都已经这样了,光等着那甄婉秋的手段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去看下好了……
水馨此时已经将巡逻的路线完全印在了心底。借着树木和月色的掩护,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在了聚居地之中。原十一郎等人虽然看到她离开营帐,但水馨本来就从来都不睡营帐的。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刻钟后,水馨就已经潜上了龙泉山。
山势陡峭,密林遍布。哪怕水馨并不拿出剑心的实力来,显然也没人可以发现。她很快就潜到了龙泉山的山顶——不过,这山顶上的树木,却是已经被砍伐一空,完全由中云卫组成的驻军,守在了山顶各处。哪怕已经是深夜时分,依然有一支百人队在活动。
水馨正想钻出去,却听见营帐之中已经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