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没有用这个事实来回答。
“我能催生秘境莲,只要有足够的灵石。但这样催生出来的秘境莲,会缺乏特性。最重要的是,衍生的秘境可能会不那么稳固。如果我仅仅是帮助它更好的去吸收养料,那么它会长得更好。”
水馨顿了顿,继续道,“秘境莲初期的养料,是书山与学海的知识与才气,和里面蕴含的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应该,就书山现有的经典,进行一些解读和诠释?这能加快秘境莲的成长。我想……在半年左右,秘境莲应该就可以稳固根基,进行移植了。秘境莲终究是要长在海上的。那时候应该也能展现秘境了……初生秘境。”
水馨说得语焉不详。
但作为大儒,却都听懂了。
虽说儒门的经典就那么一些,基本都是在林云瑞的时代创建下来的。但哪怕是林云瑞的弟子们,对师长留下来的经典,也有不同的看法,进行了不同的阐述。
不同的注疏,造成了不同的学术流派。
比如说明国,所谓的八大学院,能被称为八大学院,就是因为都有一个比较成功也比较出名的学术流派。否则……北方虽然几乎算得上是绝灵之地,却也不是说只有八个灵眼的。
三片秘境莲,已经被南海书院的书山学海培育了出来,自然而然就受到了这个流派的影响。
自然也就是这个流派的文章、讲学之类,更能成为秘境莲的养料。
这一点,“林冬连”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但她的话,其实有一点很尴尬的地方——在场的四位大儒,其实没有任何一位,算得上是南海书院这个学术流派的人!
刘肃创立了南海书院,洪潇是他的弟子,但两人都是儒门的阵法大师,走的就不是治理民生这条路。君幼诚则是成为大儒之后,才来到天南道的,也不过就是一百多年的事。
发展了定海城,繁荣了整个天南道,创立了“天南学派”的,是君幼诚之前的坐镇大儒,如今明国政事堂的大儒常文和。
还好,水馨的话里,至少有一点,大儒们听着还算是觉得松了口气。
半年的时间,应该还是保守估计。
这个时间不是太长,完全可以接受。
张知秋问出了最后一件事,“山海殿中还留下了一片秘境莲。但书山印和学海印也许是消耗不小,都没有对我们进行回应。那片秘境莲,你能取出来吗?”
水馨的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张知秋扬起了白色眉,“有什么不妥?”
话虽这么说,这一次倒是没有威压出来了。
“嗯……”水馨犹豫的道,“我觉得,它们是特意留下一片秘境莲的……”
顿了下,水馨赶忙补充道,“我觉得,姚三郎他们比我更适合去取那片秘境莲啊!最后不是他们帮了学海印吗?”
大儒都是何等人精。
何况水馨的补充,其实更说明了她前面那句话的深层意思。
书山学海印这是担心他们养不好。或者干脆对外面的高层不再信任。所以要自己养秘境莲!
林越看着“林冬连”那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顿时觉得无比的疲惫。
认真的讲,他们四个人都觉得四个人之中肯定有哪个有问题。但是不管怎么想,又都找不到任何人的问题!这也真是够困难的。
“你下去吧。”不等张知秋或者别的什么人泄露信息,林越提醒道。
水馨一脸慌张的离开了。
其实她也是真的有些略慌。
她果然是刺激到那几个大儒了,已经察觉到这几位大儒的气息有些波动。如果真的再泄露气息的话,只怕就不是之前那的一出即收的小打小闹了。
水馨担心自己的伪装扛不住。
会不自觉的在压力下暴露出实力来抵抗。
那她之前辛辛苦苦——好吧,主要是阙庭香辛苦——隐瞒下来的实力,也就毫无意义了!
但水馨依然不想承认,有些话,她确实是故意说出来刺激人的。
在北方,大儒的位置都是受到监控的。
不可能说天南道隐藏着大儒。
能策划出这么一场事件来,不说大儒们自己相互怀疑,就是水馨自己,也怀疑这四个大儒之中,有一个有问题啊!
忍不住就想看看,能不能刺探出一些破绽来。
要是真暴露了……那这次可真是自己作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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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水馨受到四位大儒接见的时候,墨鸦也终于见到了被放出南海书院的纳兰敬晖。文比第三轮出事,虽然和万花门没什么关系,但作为外来者,曲城方面本能的就加大了对万花门的监控,对万花门人员进行了限制。
甚至可以说,和其他的外来散修相比,万花门弟子作为“外宾”,待遇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才能隔了一天两夜,就见到“涉案人员”。
纳兰敬晖一脸的生无可恋。
卫良栋一见到他这模样,就直接炸了,横眉竖目,“他们为难你了!?严刑拷打!?”
“哪有这么夸张。”纳兰敬晖无语的道,“好歹我也是合诵了《祈天表》的人还没损坏根基。”
一边说,纳兰敬晖一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墨鸦。
墨鸦顿时悟了。
第三轮比赛出事的时候,墨鸦就想过,这会不会和水馨那奇妙的运气有关。
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以他对水馨的了解,她也绝不可能坐等别人解决问题。“林冬连”据说依然是“林冬连”,墨鸦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啊!
这会儿看纳兰敬晖的表情,墨鸦总算是觉得通达了一点——嗯,不管怎么说,看来至少纳兰敬晖是已经知道了。
“感想如何?”墨鸦有些好奇的问。
纳兰敬晖深深的叹了口气,反问,“施真人准备什么时候南返?我想跟着回去。”
那位林姑娘所在的地方太危险了。
天脊直接从普通难度被拉到噩梦难度,真君手下走了一遭。
纳兰敬晖有预感,不赶紧走,在北方,那经历保不定就还得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