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炼坊的客户!
“我觉得吧,与其遮遮掩掩的,不如直接摊开来说的好。”水馨道,“猜疑才最容易出事故。我可不觉得,这五色试炼能在瞒住大众的情况下完成。”
瞧瞧水炼坊这动静!
卷进了五色试炼的筑基修士——现在的伪金丹,说什么也有一百来个。哪怕是伪的,这一百来个伪金丹,也足以把定海城和北海仙坊轰个一遍又一遍了!
这一点,即使本来没有什么真切感觉,现在看到水炼坊的惨状,水馨也怎么都能肯定了。这里可至少有上百条修士的性命啊!
还瞒着普通大众,伤亡更不知道有多少!
桓扬却吃了一惊。
他可还真没考虑到公开不公开的问题!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虽然他得承认水馨的话有道理。
略想了想,桓扬没有回应什么,却是也没有另外找地方了,直接激活了留影石。
留影石投射在虚空中的画面挺大,看起来将一座石室给完整的笼罩在了其中。不过,其中引人瞩目的东西不多。
任何人看过去的第一眼,都一定会被一个画面吸引过去。
石室的左侧,第一眼看去,就是一个穿着一身水炼坊制式法袍的年轻弟子瞪大了双眼倒向地面、死不瞑目的模样!
但是,这尸体甚至没有真的落到地面,就消失不见了。
水馨扬扬眉——
本来她听到“蚀水”这个词以后,还以为死者的尸体就和水炼坊的建筑一样,被蚀水腐蚀了或者怎样。
看到这一幕才想明白……
活人装不进储物袋之类的地方,死人可以啊!死人和死掉的妖兽,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别的。
尸体消失后,画面中另一个穿着水炼坊制式法袍的年轻男子就露出了阴狠的表情,自言自语了一些什么。应是侧脸,可能说得也有些含糊不清。想要读唇语也不可能。
随即,这男子就转身,走到了石室的另一侧。
那里有一个看似玉质,哪怕在留影中也显得不凡的玉台。玉台是下凹的。整体被一个禁制笼罩其中。
那禁制,显然也一样不是凡物。
可是,那男子却毫无防备一般,一手按在了禁制上!
他的手,在伸出去的同时,就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青黑色。按到了禁制上以后,那禁制竟然既没有反击也没有示警,简直就像是平静的水面被异物搅动,迅速泛起了一圈圈的连漪,眨眼之间,就彻底破碎!
男子明显冷笑了几声,做了几个手势,就见一些黑色的液体,从玉台的凹陷处漂浮了起来,落到了男子伸出的手上,聚成了一团,看起来就像是一颗不停翻滚着的不规则物体。大体上有珍珠大小。
男子专注的盯着这颗珠子片刻,忽地明显挑了挑眉。
又喃喃的说了两句,转身向门口大步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本来就在不断的改变形状的“蚀水”,已经迅速的从他的手上蔓延开来。
明明看起来那么小,却迅速给这个男子裹上了一层黑色的外衣!
再然后,留影石的影像视角迅速变幻,先变成了石室的顶部,然后彻底变黑。
影像消失了。
虽然看着很简单,但这样的影像,似乎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桓扬看着侯水遥,“我隐约记得这是苟真人的一个弟子。”
真是隐约。
一来那男子在影像中多半是侧脸,还有些表情扭曲。
二来,这人的实力本来不过是筑基期。又不是什么天资很高、特别得宠的弟子,桓扬身为真人,怎么会多么在意?
“是。”侯水遥似乎稍微平静了片刻,“这孽畜的名字是横毅,苟师妹的弟子。只是苟师妹沉迷炼器,这横毅却不大像个慧骨,比起炼器,倒更喜欢阵法、斗法。这次去洋流那边探查,多半他也去了。”
水馨再次诧异接口,“多半?”
侯水遥道,“这件事我们水炼坊没有号召什么,本来也没有说要水炼坊出人。但如果有弟子自己乐意去……我们也没有管。”
水馨无语了。
也是啊。
修士本来就是一言不合就闭关的人群。如果说恰好是心血来潮啊、心有所感啊,哪怕是一门的掌门,都不见得会面面俱到的把事情吩咐清楚了再闭关。
所以,修仙界的某个修士一下子消失个三五天的,实在不是个事啊!
“这个视频看起来像是说明了很多问题,但是也差了很多。”水馨于是实事求是的说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又冒出了一个新词汇。
“毕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也没有很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位已经是伪金丹的修为。更不能证明,是蚀水造成了这个大洞。”
侯水遥怒气冲冲的看着水馨。
不过,他似乎确实是个脾气很好的人,竟然还在措辞的模样。
反而是邱珂先说道,“确实是不能证明什么。不过,有这个线索的话,有些事情很好查。至少,那个横毅有没有参与洋流探索,是很快就能查到的。”
水馨想想也觉得没错,就不再说话。
至于那些伪金丹,连宁朔在内,都是不会轻易发表意见的。
倒是那个不知名的修士,忽地冷笑了一声,“看来那家伙就是用蚀水修炼的。可不像我们似得好对付。”
这也是无需言说的事实。
但是就这么说出来,却怎么都显得有些讽刺。
桓扬扭头看了这个脾气不大好的这名修士,忽然再次意识到,水馨的话再正确不过。这些人,其实一点都不想隐藏啊!
现在多半是还没反应过来,没有制定相应计划。等到彻底反应过来了,又怎么可能在乎北海仙坊普通修士的命?
在这北海仙坊……
忽地,桓扬的心头一动,传音给侯水遥,“侯道友,你可知道,这个横毅平时有什么仇人吗?”
而另一边……
水馨正掂量着,是不是避开旁人,先和宁朔交流一下。但是,她没理出一个头绪来,很莫名的,她的胸口却是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