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贯通的武者,一个初入门不久,养气期的儒修。
一边黑脸,一边白脸。
一边区区三人,一边越聚越多。
这怎么看都是要闹起来的节奏。
然而,令水馨等人惊讶的是——并没有。
虽然喧闹,虽然颇有些不满,却没有人闹事,也没有人鼓动着闹事。好像那点儿不满,只要发泄一下就可以了。
甚至,看到水馨这一行人,尤其是那三个儒修与众不同的穿着,这些凡人居民、低阶武者还纷纷让路。守在主路路口的那几个,稍微感受了一下几人的气息,也忙纷纷的露出笑容来。
尤其是那儒生,本来就笑得甚为和煦,这会儿更是先行礼再说话,“几位前辈,城东目前也没什么事,还用不着前辈们这样的高手出手。”
话这么说,却已经是让开了路来,一副任由同行的模样。
沉稳些的男儒修并不走,只问,“什么情况?”
水馨也好奇的停下来。
儒生的叙述挺清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洋流忽然冲来了打量海妖鱼的尸体,几乎要把码头给堵塞了,沙滩上也都铺满了,怕不有十万之数。已经有大人检查了,那些鱼尸都没有明显伤痕,也不是中毒。原本应该都只是普通银线鱼,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好东西,竟然集体变异。但虚不受补,反而撑死了。”
水馨是不知道“银线鱼”是什么。
但是,路上看到的那些鱼尸,却绝对不是以“银线”为特征的。少说都有两种以上的明艳色彩!
“银线鱼这种东西,想要变成彩虹鱼,自然是有风险的。”女儒修道。
唇角天生带笑的那个男修却不笑了,“但是,能让十万之数的银线鱼集体变异的东西,哪怕是银线鱼直接分食了,也不会是什么凡物!真要被银线鱼分食了还算好事,要是没有……”
“后面就会跟来大批厉害的妖兽,是么?”水馨嘴角抽了抽,万分不愿意听见这样的消息。
——这是要坐实她“灾星”的名头还是怎地?
“大批的都不可怕。”那男儒修说,“少量才可怕。”
水馨没吭声——这道理还要你来说?
年轻儒生则道,“已经有大人去前面看情况了。”
这养气期儒修口中的“大人”。自然是文胆期的儒修。水馨估摸着,说真的战斗经验之类的,都该比之前见到的那个寥瞬要强吧?
之前的寥瞬虽然也是文胆期的翰林学士,但显然是学院派,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定海城驻守的,应该不一样。
水馨其实心中也挺好奇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初来乍到的,她也不好跑出去,引起了误会,那“大人”反过来打她了怎么办?何况知道得太少,要是她一受伤……
水馨遗憾的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水馨还是拔脚往城东走。
哪怕只是分妖鱼,她也没见过类似的场面啊,一样有好奇心的。
那儒修也不吭声。
十万以上的妖鱼啊!还都是一米长以上的!分给整个定海城肯定不够,但是,定海城筑基以上的修士,说什么都没有不让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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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看着水馨等人离开,那老道修也跑去休息了,宁朔颇无语的看着墨鸦。
——你自己不去就不去,干嘛示意我也留下?
“经验。”墨鸦用神识传音道,“你瞅着,要是城防禁制破了,我们三个带两孩子,总跑得快点。”
宁朔简直一头黑线——用不用这么防备啊?
“当然,更重要的是,”墨鸦继续传音,“你不觉得那个‘容叔’的情况有点古怪?”
是有点。
宁朔也看出来了。
虽然和那支队伍的人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这两人都可以说是出于寒微,察言观色的本领,别说水馨比不上,就是林枫言也远远不如。
那叫做“容叔”的老道修,在那个儒修主导的队伍里,位置微妙异常。
他也就是筑基中期,寿元将尽。而且不像杜冰河,杜冰河那是掩饰了修为,这个并没有。
“你是说,趁这个机会去打听一下?”
“容叔”是在墨鸦开口后才说要留下的。但宁朔没问这个,因为他对那个结果也并不意外。
宁朔的疑问是另一点。
“有这必要吗?陌路相逢不假,但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
“经验。”
墨鸦又撇了撇嘴。因为宁朔的某些特殊本领,此时周边没有别人,墨鸦的传音就挺大胆。
“就你知道的事情来说吧——第一桩,她遇到了纳兰和卫良栋两个,她不想见他们,然而又不想他们出事。”
“第二桩,在火鸦城,那时候她心情不好,所以只对霍如意的为人起了兴趣。”
“第三桩,在迷失古道,她明显对自己的感知很奇怪。”
“第四桩,她在观星城,即对摘星楼的功法感兴趣,又想尽快让灵脉凝结了,事情了结好跑路。”
宁朔默默的抹了把冷汗。
别的不说——比如说他们到达观星城以后,摘星楼那明显不正常的事态发展也勉强可以说是他们带去的变故导致的自然结果。
但那什么役兽门真人、青帝血脉……
凝结灵脉的秘术总共就几种?
他这个从传承中得到了不少旁门左道知识的人都不知道几种好么!
恰好就碰上这么一种,为什么会那么巧?能用巧合说得过去么!?
“这就是天眷。”墨鸦怜悯的看着宁朔,“老天爷的亲女儿。”
水馨自己也知道自己运气好。
但她只怕都没注意过,她以为的“好”,其实还达不到她真正的运气水平。
她的偶遇,也不是说就没有真的偶遇了,但只要她起了兴趣,那多半就是有后续的。
宁朔在原地占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他目光茫然地按着太阳穴,完全忘了现在的定海城并不平静。好一会儿之后,他嘴角抽抽,恢复了原本的温和笑脸,“那我去找个容叔看看。”
墨鸦点点头,于是又目送着宁朔走了。
宁朔走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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