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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1页）

&esp;&esp;显然布鲁斯是让每个孩子选择了自己想要和喜欢的装修风格，给予了他们各自的尊重。

杰森的房间是他自己选择过的，还带有他从小成长到大的痕迹：淡蓝色的墙纸，墙面上有一点老旧但是被保存很好的哥谭橄榄球队的海报，书架，和书架上按照首字母顺序排列的书，书旁边摆放着绿植。

一些摊开的纸页随意放在桌面上，蝙蝠侠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发现那并不是武器保养手册，而是大学毕业后的就业计划。

&esp;&esp;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差点使蝙蝠侠感到呼吸困难。

他不得不提起全部注意力，调动了自己最好的演技，才在这个世界的杰森面前保持了不动声色。

&esp;&esp;——那对他很艰难。

&esp;&esp;蝙蝠侠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他止不住地在脑中对比着两个世界的不同，他没法不去想，如果杰森健健康康的平安长大，那他可能就是现在这个状态……充满希望的、生机勃勃的，只需要考虑像迪克一样成年之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在死而复生的狂怒和怨愤里迷失，不得不经历了过多本无必要的折磨，才最终找回了那颗本就璀璨的心。

&esp;&esp;这让蝙蝠侠不断地在心底苛责自己。

是的，他想，全都是蝙蝠侠的错。

&esp;&esp;发生在孩子们身上的一切悲剧，本就是蝙蝠侠的错。

&esp;&esp;这使蝙蝠侠平静的面孔空白如石板。

他明明站在那里，却好像一堵吸收了所有回音的墙。

&esp;&esp;杰森评估般盯着蝙蝠侠看，以一种机敏的目光，片刻后露出了然。

&esp;&esp;“所以……”

杰森轻声说，“你的杰森，他是死了吗？”

&esp;&esp;蝙蝠侠心底一震。

“你在说什么，”

蝙蝠侠说，既像驳斥，又如模糊不清的否认。

&esp;&esp;“啊，你不必跟我装，”

杰森故意用一种街头巷尾的本地粗鲁口音说，“你看，你盯着我的眼神，和小托马斯看着迪克时是一样的。”

&esp;&esp;这……

&esp;&esp;蝙蝠侠没想过这个世界的孩子们居然对此如此敏感，又能暗暗隐藏起来，怀揣着巨大的揣测，却对此不发一言。

他感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们有些难搞（另一种难搞），但不由得仍有些欣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蝙蝠侠依然这样说。

在杰森面前承认杰森的死，无异于活生生剖开他的心脏。

&esp;&esp;杰森盯着他看。

也不说信了还是没信，只是哂笑一下。

&esp;&esp;“你果然是蝙蝠侠。”

杰森说。

&esp;&esp;“迪克也这么说，”

蝙蝠侠说。

&esp;&esp;“我的意思是——你果然是个混蛋。”

杰森哼笑道。

&esp;&esp;蝙蝠侠被哽了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