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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2页）

&esp;&esp;这是不高兴了？

&esp;&esp;好在她早已为自己找了借口：“杜二公子听赤箭说公子病了，便让我跟随郎中过来，代他看望看望您。”

&esp;&esp;姬月恒无言看着地上的面具。

&esp;&esp;程令雪拾起面具，小心地递到他手上，公子伸出了手。

&esp;&esp;临了又收回：“先帮我拿着吧。”

&esp;&esp;她接了过去立在原地等着。

郎中诊脉后称是公子昨夜在外吹风太久，兼之心绪波动过甚，引发体虚之症。

开完方子后便要离去，程令雪拿着面具不知是去是留，看看赤箭，赤箭转头不知看着窗外作甚，她又看向姬月恒。

&esp;&esp;公子也在低头走神。

&esp;&esp;没人留她，她只能跟老郎中走。

这一趟她或许不该来。

&esp;&esp;公子他，根本就不想见到她。

&esp;&esp;刚要放下面具要走，清润的声音淌至耳边：“给我吧。”

&esp;&esp;程令雪将面具递给他，公子垂目接过，刚要转身，却听他说：“狸奴不大听话，能帮我管一管它么？”

&esp;&esp;她再迟钝也听出挽留的意思。

&esp;&esp;程令雪蹲在角落里的猫笼前，对着那只乌云踏雪左看看右看看，思绪却不在猫身上，而在公子身上。

&esp;&esp;两人没再说话。

&esp;&esp;亭松来报，称赤箭已送老郎中上了马车，她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可许久听不到身后的公子出声，她再度不确定公子让她留下来，是代表他消除了疑虑，重新信任她？还是仅仅是让她管一管狸奴？

&esp;&esp;正是忐忑，身后传来公子清越平静的声音：“我想明白了。”

&esp;&esp;程令雪闻言回了头，已到舌尖的问话突地散了——

&esp;&esp;公子正凝神看着她。

&esp;&esp;从认识到现在，这数月里，他也没少这样看她，那双桃花眼总是那么温静，人也总是神叨飘忽。

&esp;&esp;她也渐渐习惯被他这样看着。

&esp;&esp;可这次不一样。

&esp;&esp;没有最初的好奇、后来的困惑，更没有前阵子的挣扎、痛苦。

&esp;&esp;那目光平和温柔。

&esp;&esp;又不只有平和，就像——

&esp;&esp;连夜大雨过后，月出层云，清澈的月光照在被暴雨肆虐的江面，天地间透着极度疲倦后的澄明。

&esp;&esp;澄明之余夹杂着极淡的忧郁。

&esp;&esp;比之前更复杂了……

&esp;&esp;被这在观音痣映衬下显得越发温柔、哀伤，又满含包容的目光看着，程令雪的心突地乱了下。

&esp;&esp;眼帘亦随乱掉的心跳猛颤。

&esp;&esp;她移开视线，言归正传：“公子是想明白这猫为何不听话了么？”

&esp;&esp;公子点了点头。

&esp;&esp;“是上次没给你聘书。”

&esp;&esp;他说完再一次意味深长地看着程令雪，仿佛问她，也像自语。

&esp;&esp;“你呢，会想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