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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3页）

&esp;&esp;她鲜少笑，这让他不安。

&esp;&esp;那抹笑很快从程令雪唇畔消失，她心平气和道：“杜公子现在应该能猜到，我瞒了你很多，从前你也没猜错，我就是想走捷径，只是没成罢了。

&esp;&esp;“所以没有谁欠谁的，杜公子不必内疚，我早就放下了。”

&esp;&esp;起初她介怀，只因以为她是喜欢过他的，那个人焐热了她，却又给她泼了一盆凉水，这让她屈辱、懊悔。

但得知对他只是依赖后，她便放下了。

&esp;&esp;察觉她的排斥，杜彦宁退了一步，顺势问：“那你可愿与我重新往来？无冒犯之意，只是当朋友。”

&esp;&esp;朋友？

&esp;&esp;觉得这很离谱，程令雪戴上罗刹面具：“杜公子不必如此，你不欠我的，也没有做朋友的必要。”

&esp;&esp;“不，我真心欣赏你性情。”

&esp;&esp;她的性情？程令雪更觉得好笑：“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esp;&esp;她才不是什么清冷傲然的人。

&esp;&esp;想了想，她建议道：“公子才是你真正欣赏会的那种人，你们的家世也相当，更适合做朋友。”

&esp;&esp;杜彦宁低头苦笑了下。

&esp;&esp;再靠近，她可能真的会不再理他。

决定先暂时搁置。

&esp;&esp;只是听她提到“公子”

时不自觉变得温和的语气，他忍不住想起之前的猜测：“你可曾对恩公动心？”

&esp;&esp;程令雪匪夷所思地转过身。

&esp;&esp;他怎么会这样认为？

&esp;&esp;杜彦宁说：“你对权贵一直很戒备，唯独对他例外。”

表面的讨好和发自内心的亲近，他能分清。

&esp;&esp;程令雪认真想了想，找到一个合理的原因：“公子很弱。”

&esp;&esp;不仅易碎，他还十分善良。

&esp;&esp;嗯，也很好看。

&esp;&esp;她怎么能戒备得起来？

&esp;&esp;既说起公子，程令雪道：“我是女子的事，你别告诉公子。”

&esp;&esp;她依旧疏离，却未客套称“杜公子”

，用了无礼却更显信任的“你”

字，却让杜彦宁怅然的心头回暖些许。

&esp;&esp;他郑重应下，顺势问：“你为何隐瞒身份留在恩人身边？”

&esp;&esp;程令雪用沉默回应了他。

&esp;&esp;杜彦宁不再问，他又是那善于与人交际、分寸拿捏得当的富家公子，彬彬有礼道：“今日辛苦竹雪相护。”

&esp;&esp;程令雪不搭理他。

&esp;&esp;

&esp;&esp;回程的路上，程令雪难免回想今日，说来好笑，杜彦宁艳羡她“清傲”

，却不知她因这吃过多少苦。

&esp;&esp;她似乎生来就是这般性子，记忆深处时常传来妇人嗔怨的声音：“你这性子和你阿爹一模一样！”

&esp;&esp;被卖入富户家中为奴后，这与生俱来的性情就是她苦难的源头。

&esp;&esp;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身边无论身份高低都不喜欢她。

直到几年前，师父病中无聊问起她幼时经历，点破其中原因：“为奴为婢者，可以卑躬屈膝、谄媚奉承、卑鄙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