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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程令雪看着那被捏皱的书卷，一颗心也被他捏得紧紧的。

&esp;&esp;她小心试探道：“公子？”

&esp;&esp;姬月恒没看她，松了手，平静翻过一页书：“没什么，我随口一说罢了，就算你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他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仿若缠绕已久的心结解开了。

&esp;&esp;“你喜欢她，这挺好。”

&esp;&esp;“不必紧张，我不会怪罪你。”

&esp;&esp;看来公子不是在怀疑她是女子，只是纯粹怀疑她是断袖……

&esp;&esp;罢了，断袖就断袖，好歹证明在他心目中她还是个少年，程令雪默不作声地退至一边，却见公子忽地扣住窗台，另一手则捂住心口。

&esp;&esp;她再度紧张起来：“公子？！”

&esp;&esp;公子倏地偏过脸，避开她，扣着窗台的手紧了又松。

&esp;&esp;程令雪顾不得礼节，怕他要自伤，控住他的腕子：“您不舒服么？”

&esp;&esp;公子回过头，眉心的痣在灯下倍显昳丽，也倍加迷离。

&esp;&esp;他紧紧、紧紧地盯着她。

&esp;&esp;眼中竟有寒意闪过，旋即他竟还反手一把握住她腕子！

&esp;&esp;那瞬间他力度大得入骨，发凉的手又让她想起贼窝那夜。

&esp;&esp;不安攀上程令雪眉心。

&esp;&esp;她暗暗蓄力，要挣脱他的桎梏。

&esp;&esp;公子松了手，凝着她的那双眸子寒意消散，只剩寂寥。

&esp;&esp;像在看水中月、镜中花。

&esp;&esp;不像发病，更像被什么事刺激到了，程令雪怔怔看着他，回想着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竟让公子如此难过。

&esp;&esp;她目光软下：“公子？”

&esp;&esp;公子已恢复平静：“我很好，适才只是心口发闷。”

又补道：“也不必请郎中，这是寻常事，我已习惯了。”

&esp;&esp;他说，他已习惯了。

&esp;&esp;短短几个字，蕴着许多落寞。

&esp;&esp;程令雪心情复杂地退到一边，担心公子有事，并不敢走远，不时偏过头留意着窗便公子的一举一动。

&esp;&esp;“吱呀——”

&esp;&esp;窗竟被公子给合上了。

&esp;&esp;程令雪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公子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她透过窗纸，只隐约看到青年的剪影，他仰面倚靠在轮椅上，留下一个寂寥的轮廓。

&esp;&esp;察觉到她在看他，公子广袖一抬，执起剪子，一剪掐断烛光。

&esp;&esp;窗纸骤然暗淡。

&esp;&esp;她彻底看不清他了。

&esp;&esp;

&esp;&esp;翌日，姬月恒早早便起榻。

&esp;&esp;屋内传出摇铃声后，子苓与其余侍婢端着一应物件入园。

&esp;&esp;因着昨晚做的亏心事，程令雪对子苓颇内疚，便主动帮她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