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了,道:“既然如此,我也同意李参将的提议,赵阁臣只需留在这里四天时间,期间由附近禁军负责护卫,等到四天时间之后,卑职也不敢再有任何强求。”
听到西门盛的这般说法,赵俊臣冷哼一声,冷着脸说道:“好,本阁只当是给何总兵一个面子,就留在这里四天时间!但丑话说在前头,等到何总兵顺利脱困之后,本阁必然是要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呈报朝廷,就算你们又再多理由,软禁当朝阁臣这种事情都不能轻易揭过去!”
西门盛动作僵硬的向赵俊臣躬身行礼,面无表情道:“还望赵阁臣恕罪,但只要总兵大人可以顺利脱困,再大的惩处卑职也是心甘情愿,还望赵阁臣您能明白卑职等人的一片决心!”
与此同时,史城也躬身请罪,肃容道:“只要总兵大人平安无事,卑职在所不惜、甘愿领罚!”
西门盛与史城二人的这般表态,表面上是向赵俊臣请罪,但隐隐间却又借着表明决心的机会,暗暗威胁了赵俊臣一番。
赵俊臣只当是没听明白他们的暗示,轻哼一声之后就不再理会。
西门盛认真观察了赵俊臣一眼之后,却没有理会赵俊臣的姿态,只是再次言归正传,认真问道:“既然赵阁臣您已经接受了李参将的提议,那还望您能向卑职等人详细告知,我家总兵大人他目前状况如何?密林之中的那些匪徒又是怎样的情况?还有就是,您又是如何从那些匪徒的手中逃出来的?”
听到西门盛的询问,赵俊臣只是负手而立,就像是赌气一般扭过头去,完全不愿意再看西门盛一眼。
眼看气氛又要僵持,李泽荷连忙再次出声打圆场,道:“赵阁臣您好不容易才从匪徒手中脱困,现在必然是格外疲惫,卑职听您的声音都有些嘶哑,而这里只是底层武官平日所用的帐篷,简陋逼仄根本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妨咱们移步前往中军大帐,那里的条件要好不少,赵阁臣您到时候可以一边休息喝茶、一边向卑职等人讲诉相关情报,如何?”
赵俊臣瞥了李泽荷一眼,依然是不言不语。
见赵俊臣这般模样,李泽荷思索片刻之后,终于是面现恍然之色,当即是转头传令道:“来人,立刻向禁军的姜泉姜百户通报消息,就说赵阁臣已经顺利脱困,让姜百户迅速领兵赶来护卫。”
传令之后,李泽荷再次看向赵俊臣,问道:“赵阁臣,禁军将士们很快就会赶来,您看”
这一次,赵俊臣终于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是中军大帐谈话吧。”
显然,赵俊臣此前的闭口不言,乃是多留了一个心眼,要等到辽东镇众将率先履行承诺之后,才愿意向他们透露情报。
*
大概一炷香时间之后,禁军百户姜泉终于是收到了赵俊臣脱困的消息,匆匆赶去了辽东镇的中军大帐。
当姜泉进入帐内之际,就见到赵俊臣正在向辽东将领们讲诉自己不久前的脱逃经历。
此时,赵俊臣已经梳洗了一番,也换了干净衣衫,恢复了一些精神体力,不再是此前的萎靡模样,说话时也多了几分中气。
“当初本阁率领陕甘边军全歼了蒙古联军,那是多大的阵仗?相较于那些如狼似虎的准噶尔精锐铁骑,区区几名匪徒又岂会被本阁放在眼里?相较于本阁当初在蒙古联军之中杀得七进七出,从那些匪徒手中脱困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相较而言,何总兵虽然是边军宿将,但若论决断与武勇,却终究是与本阁差了一线,再加上他身上伤势更重一些、腿脚不便,所以就没能跟着本阁一同脱困”
话到一半,赵俊臣喝了一口茶,也不管辽东众将此时表情如何,就再次夸夸其谈了起来,竟是谈性颇佳。
“嘿,当初陕甘边军们亲眼见到本阁上阵杀敌的英姿之后,都是怎么说得?‘陷阵无双、兵法无对’!就连陛下他听说了本阁的英勇事迹之后,也曾写诗大赞,曰‘马步军中推第一,丈二钢枪无敌手,身骑快马腾云起,人材武艺两超群,我朝赵俊臣,今世玉麒麟’”
说到这里,赵俊臣也看到了进入帐中的姜泉,知道辽东镇众将确实是履行了承诺,表情再次稍稍一缓,随后也终于是停下了漫天牛皮,又说道:“总而言之,当时那些匪徒正在分别审问我与何总兵二人,但因为密林之中只有一间木屋,所以他们审问何总兵的时候,本阁就被他们带到了屋外,身边只有两名匪徒看守,而本阁趁着匪徒不注意,就抢了一柄刀刺伤了其中一人,然后就趁机逃了出来!”
顿了顿后,赵俊臣继续说道:“所以,何总兵目前还在匪徒手中,并没有与本阁一同逃走,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匪徒们如今只剩下他一名人质,就更不敢下狠手了
至于那群匪徒的情况嘛,本阁也没有太多了解,他们皆是蒙面,还刻意改变了声音,也从来都没有全体出现在本阁面前,所以本阁连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只知道不会少于七人”
话到此处,赵俊臣似乎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变后,又皱眉道:“不过,本阁在逃走之际,曾是无意间察觉到了一些蹊跷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