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三人刚品出科举里面的味道,还没来得及缓和,雁芙楼门外街道响起了热闹嘈杂的声音。
铛~
一声锣响,路上看热闹的人群分开两边。
那报喜的衙役,用最快的速度冲进雁芙楼,见到报喜的衙役来了,雁芙楼里的众人哪里还有闲聊的心思,包括赵信三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报喜衙役。
要不是站起来会有些不雅,估计好多人都已经跑上前了。
那衙役没有迟疑,立马扯着嗓子吼道,“扬州府戴胜浪老爷,高中贡试第二百五十八名,恭喜戴老爷~”
话音一落,靠近门口的桌子,有一个年轻人,直接就窜起来了,双手有些颤抖,脸色涨红,声音紧张地说话都结巴了,“是,是,是~”【1】【6】【6】【小】【说】
等了很久,那人没说出第二个词,报喜衙役看得都急了,你是个什么,到底是不是你,不是你我还得去找人呢,“您就是戴胜浪,戴老爷?”
那年轻学子,点头如啄米,“是是是,我就是~”
衙役松了一口气,立马再次吼道,“恭喜,戴老爷高中~”
那戴胜浪掏出喜钱赏给衙役,似乎觉得自己给少了,又再次拿出几两碎银,报喜衙役说了几句喜庆话,便告辞离去。
雁芙楼里顿时间响起了道贺的声音。
别家的喜庆是别家的,这时候正直的陈太忠站起身来,赵信一把抓住他,目光有些严肃,“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去找那个熊若云理论吧?”
陈太忠一脸正气,“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那姓~~呜呜呜~”
柳文敏捂住陈太忠的嘴,不让他乱说话,着急地语速加快在陈太忠耳边说道,“你有证据吗?你就是见过人家几次,然后臆测出有可能舞弊,没有真凭实据,你就敢找他们理论?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天真?
即便是人家真的舞弊的,就算你有证据,你能怎么样?
举报?别傻了,既然人家敢这么做,那就是肯定是收拾好了首尾,不会留下把柄,并且你知道这里面涉及多少人?
可别他们没有倒下,你先进了大牢!”
“呜呜呜~”陈太忠想要辩驳,嘴里却是呜咽声。
赵信两人不停地劝解着陈太忠,咱们做人可以直,但是不能傻,有科举以来的舞弊案都不是小事,更加不可能是一两个学子去举报,人家就倒了,还得看上面的人是如何考虑的。
所以,要是陈太忠干出什么傻事,第一个进大牢的绝对是陈太忠。
陈太忠眼神示意柳文敏放开自己的嘴。
柳文敏拿下手之后,在陈太忠的衣服上狠狠地擦了几下,嘴里骂骂咧咧,“好像谁稀罕的口水似的,恶心~”
说完之后,三个人有些沉默,既觉得世上有不公事,被自己遇到了却不能直面,有些羞愧。又担心,既然别人占了一些名额,那名额就少了,自己会不会就是那个倒霉蛋?
沉默中,雁芙楼外又响起了锣声。
众人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此前锣声也有响起,不过,听那声音就知道不是来雁芙楼的,所以紧张的情绪没有现在剧烈。
几百只眼睛盯着报喜衙役的嘴巴,想要提前看到他嘴里报出来的是谁的名字。
“恭喜,平凉府杜胜律老爷高中!”
可是报喜之后,雁芙楼反而更加寂静了,衙役摸不着头脑,地址明明写的雁芙楼啊,怎么报喜之后没有人回应?
他快速环顾一周,见没有人应承,准备再喊一次,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哭喊声响起,“啊~老夫终于中了~”
“终于中了~”
呜咽哭声,原来是刚才哭得没喘上气。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眼泪糊了眼睛,涕泗横流的模样看得人心疼。
陈太忠看到这一幕很有感触,在自己中秀才之前,童生考了很多遍,每每却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甚至最后一年,和自己一起参考的都有十岁出头的娃娃,当时陈太忠那个心里有多酸,现在想起来都有眼泪在打转。
即便是雁芙楼此时很多人,但是贡试上榜只有三百人呢,不可能全在楼里,所以时间流淌剩下的人久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已经开始有些慌了。
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大家有吃有喝,还能天南地北地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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