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很欣慰,拍了拍秦冬雪肩膀道:“你放心好了,娘就没打算过让你做妾侍。就苏家那地方,别说是痴心妄想纳你做妾了,就算是明媒正娶也不行。”
她也很纳闷,到底苏家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风,不顾两家前两年前前后后许多过节,竟然想要跑来跟自家结亲?秦琴当即散了人出去打听。
没过多久,果然有消息回来。
“听说苏家如今亏空得厉害,正在想法子找补。太子府里的花销可是很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瞄上了我们家了。”
听着探子的回话,秦琴修剪枝条的手顿了一顿:“我们家和苏家不对付,京城内外大有名声。他们脸皮倒是厚……”
探子说:“也打听过了,他们的底气,据说源自于夫人、老爷和苏千金是同乡。而且大家都已经是太子手底下的人了,他们自认为之前的小小冲突,可以轻轻揭过。”
秦琴挥了挥手,打发了探子离开。
和太子已经是同一条船了?
她眯了眯眼睛。
倒是未必……
她一路以来冷眼旁观,蒙瑜固然志大才疏,但蒙玦干的缺德事,未必就少了。而且,蒙玦能力更强,相应地……造孽也就更多。
正因如此,她真心实意地希望,顺武帝可以多活几年。
好歹养出个好儿子再说。
不多久,市井间果然有那些说书的,唱戏的,敷演出种种戏文来,故事情节多半都是冷嘲热讽那些小人得志看不起世家子弟,被事后翻身的世家子反手清算,最终后悔莫及恶贯满盈。
这里面自然有苏家的手笔,而秦琴只当看不到。
反而是别的人看不下去了。
这日上朝过后,夏花正好,顺武帝兴致来了,带了几个近臣看花。
明湛这种工作狂很少出席,但新袭爵的定安侯冯晓和长门侯锦澜都来了。看中屋檐底下新种出来的绣球花“无尽夏”,色泽紫红,花朵如蹴鞠般大小,延绵灿烂,美不胜收,顺武帝心情大悦,笑得合不拢嘴的:“今年咱们喜事多,打了胜仗,很快又有五儿去南甸大婚。就连花儿都开得特别好!”
冯晓道:“这种绣球花,也是南边来的花匠巧手栽培的。不光是‘无尽夏’,还有那边的蝶豆花,也是今年新品种。”
顺武帝连声夸好:“好看。这宫里长年就是月季、红花,也是乏味的。多点新鲜颜色就好。”
冯晓意有所指的道:“花要有新品种,就跟朝廷上也要有新鲜面孔一样啊。但最近大家都有点儿灰心丧气的,说是大家兢兢业业的为朝廷做事,然而不知道为何,市井间却有些戏文,专门就嘲讽新科进士啊,寒门学子啊。有那么一本《白眼狼》,说是世家败落了,向邻居求救,邻居不光不救,还袖手旁观。那世家后来机缘巧合复兴了,就把邻居一家子全杀了。”
“还有那一本《寒门恨》,说是寒门学子和世家公子在书院里一同攻读,却暗地里嫉妒世家公子生来什么都有,等考中状元之后,就构陷世家公子。最后世家公子抱着同归于尽。”
冯晓直摇头,“听起来似乎那么一回事,细细一想,竟然世家公子全是好人,寒门出身全是坏人,穷人有原罪似的。倒是叫好多同僚们去看戏,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好像被人怼脸打耳光?”
顺武帝的脸色,渐渐就沉下去了。
他看着冯晓道:“冯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
“皇上,小侯爷是斯文人,说不来粗话,还是微臣来说吧。”锦澜笑嘻嘻的,在旁边一副招牌式混不吝的模样,“自从有科举取士而来,朝中从来寒门、世家各占一半。朝中五品一下官员,更是将近八成出身寒门,大家都是寒窗苦读,一朝得中的天子门生。但这些话本子却变着法子编着话来骂寒门出身的人。这种事,不上秤的时候,不足四两,如若上了秤,就得千斤重!”
顺武帝捋了捋胡子,目光闪烁:“不至于这样严重哈?”
锦澜说:“如果是闹着玩儿,自然不会。可小的有那勾栏听曲的喜好,如今就连那些窑姐儿也都知道了,这些本子戏文,都是从苏家出去的,为的是苏家求亲秦家千金不成,世家被暴发户拒亲,面子上过不去,就开始编这种怪话了。实不相瞒,虽然咱们锦家也有几代富贵,却很看不上眼这种行径……”
看着顺武帝脸色渐渐沉下去,冯晓也躬身道:“得不到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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