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却是改变了想法。这几页纸便是上次韩熙溶给她的,另一部分还存放在宁王府。
太子淡淡的看了看,之后将纸折好,藏于自己袖中,凤仪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这事也好办,不过,你能来求我帮我,我心宽慰。”太子笑道。
“你不再考虑一下?”凤仪不由得说出来,说完自己都后悔了,若太子反悔了,那可怎么办。
“凤公主认为本太子还有哪里思虑不周?”
“太子就不问问凤仪,这些证据是从哪里来的吗?”
太子站了起来,低下头,俯视着凤仪。他太高了,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头。
“本太子觉得你——不会那么做!”
凤仪尴尬的笑笑,往后退退,避开太子的灼灼目光。
“太子,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太子看了她一眼,坐回椅子,凤仪暗暗松开握紧的拳头。
她也是很为难的,总不能告诉太子,这陷害赵侍郎的人正是你的母后吧?当然,更不能告诉太子,你的母后其实所对付的是赵燕云!索性,凤仪什么都不说。以太子的精明,恐怕早想到了这一层。毕竟,燕云姐姐神似容妃,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凤仪本想提醒太子,此事最好由别人出面,般若却是从内殿走了出来。
“见过太子。凤公主,太后醒了。”
凤仪不得已,只好向太子行礼离开,般若亦如此。
太子不过是例行的请安,与太后坐了坐,便是回了去。凤仪随后便向太后辞行,太后也没多留她。凤仪本来以为太后会问起燕云,谁知她仍是不曾问起。也许,在太后的眼里,燕云即便失了机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更何况,太后让燕云入宫的目的,凤仪都是猜不出来。说起来,这后宫心思最沉的人,也非太后莫属了。上一辈的宫廷之争,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宁安宫的马车将凤仪送出了宫门,平章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到底是春天了,宫墙上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了。”凤仪抬头看向威严的皇宫,这便是她此生的归宿吗?
古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进去了,便再也没机会出来,除非到死。可即便如此,又有多少女子做着荣华富贵的美梦呢?只怕多得数也数不清吧。
“平章,若有一日,我厌倦了,你会从这深宫里,接我出来吗?”
“小姐,该上马车了。”
凤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她不该问他。
凤仪本欲上马车,却突然又停下来,回过头来,红砖绿瓦,亭阁林立,朱红色的大门已经闭上。皇城高高在上,威严肃穆。
凤仪转过头,洛阳城一如既往的热闹,因着天气转暖,人们走上街头,沉浸在春节的喜庆里,凤仪看的很欢喜。她甚至看到了远处的冰糖葫芦,引来孩子们一路的追逐。
马车疾驰而过,很快停在宁王府。
“平章,送一样东西给太子,务必要交到王将军的手里。”
王将军,便是太子的贴身护卫王均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