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虚空的烈火兰,迅速隐入了小婴儿的身体。
花溪烈的肚子恢复成平坦精致,细腰纤纤的模样。看不出丝毫怀孕过的痕迹。
花与人终究不同。连羊水也没有呢!更别提血污秽物!
只是,一切生命的繁衍皆是传承和给予!生一个孩子,母体总是免不了做出巨大牺牲!
别的不谈,光是凝出虚空那朵花,就耗费她近半的力量,更何况,花丹也受了损伤。
她浑身是汗,脸色苍白,虚弱得连话也不能说了。脑袋歪在幽若空的怀里,好像要撒手人寰了似的。
她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好像是最后的一眼,笑里含着泪。那种慈爱而凄美的表情,几乎凝成永恒的静态,让两个夫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上官断的嘴唇抿成了冷酷的直线,大手覆盖住她的腹部。神识凝聚在她的花丹上,一点一点帮助花床合拢、凝实,最终恢复成圆形的骨朵儿状。整个过程,他都屏着气,没敢呼吸。
最后才擦擦汗,有点虚脱地说,“没事了。花丹还有一点薄。静养一段时间,再给她灌注。”
而这时,花溪烈早已沉沉地昏睡过去。
幽若空肩膀一松,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用被子裹住怀里的人,柔柔地抱住。“没事了,没事了。”他不知在安慰谁,说了一连串的“没事了”。
床里头,光屁股的小儿揪心裂肺哭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两个爹爹确认了娘亲没事,才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一想到这家伙要摘娘亲的花丹,那个伟大过头的娘亲,竟荒唐地任由他摘,幽若空的心中就泛起一股洪荒恶气!
他冷冰冰地说,“哥,这破小孩这么能哭,我都不想要了!”
上官断冷眼瞥着儿子,“嗯。要不就卖了吧!五块钱一斤!”
“没错,肥肥胖胖的,起码能卖五十块呢!”
哭声戛然而止。好像有人按了消音器的按钮。烈禹紧抿住了小嘴,呆呆地望着爹爹。
他在娘胎里就能听懂人话了,这会儿“千辛万苦”爬出人世,哭了半天也没人搭理,还发现爹爹准备卖他!
幼小的心灵,简直被摧残得稀巴烂!
他嘴巴一扁一扁的,想哭又不敢哭。紧张兮兮,可怜巴巴,用一双崭新的宝石眼睛望着两个爹爹!
上官断盯着他瞧了半晌,才冷哼一声道,“混账小子,怎么不哭了!”勾一勾手指,“会走么?自己走过来。”
刚出生不到半个时辰的烈禹,不敢忤逆大boss,抽噎两下,从床上爬了起来,颤巍巍地迈开跟父亲手掌差不多长的腿杆儿,步步维艰走向了他。
新生伊始,平衡能力还不够,床又是软的,走一步就摔一跤。两个心胸狭窄的爹爹,谁也不可怜他。就在旁边冷眼瞧着。
他们清楚得很,这孩子的筋骨,拿流光弩恐怕也折腾不断的!
烈禹光着小身子,终于走到爹爹身边,仰头看着他。
上官断将他抱进怀里,大掌在他小屁股上抚了抚,这才缓缓把心中的气舒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隐忍的笑意。
他对阿弟看了看。幽若空感受着哥哥心中传来的柔软,不禁也抽了抽嘴角。
然后,他又不近人情地说,“好歹是个神子,都出生了,连话都不会说么!开口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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