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战场,那银色的光芒宛如一柄锋芒四射的剑,即使是杀意沸腾,也美得令人心惊。
桂突然一阵眼热。然后他很快掩饰性地回头,又投入了眼前属于自己的战场。
原来重炮营的异动是竟是由于前方战场的骚乱引起的。
这是银时以自身为饵,为桂创造的机会。
就在桂悄悄带着一行人出城之后,被摆了一道的银时一边愤愤不平地骂着他“阴险狡诈”,却一边迅速将坐镇城内的大权全权交给平贺三郎后,便单独从城头跃到了阵前。
一开始虽然幕府这边听说过“白夜叉”的赫赫威名,却不相信他一个人真能做到什么。
毕竟他一个人的身影是那样的单薄。
他就那样笔直地站在千军面前,单手提着剑,白色的衣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背后是摇摇欲坠的城池,他的身前是冷漠地看着他的敌军。
就是这样一抹白色的身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已如闪电般冲入了敌军阵中,一往无前,直冲中阵,无人可挡。
他的身上溅满了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
然而受伤也不能减慢他的步伐,减弱他的刀势。
然后整整一千敌军,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杀入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般,最终取下了己方将领的首级。
军心一时大乱。
命令被混乱地传达着,他们一时忘了这只是一个人。
在他们眼中,这或许是只令人胆寒的恶鬼。
就这样,重炮营开拔,然后终于被桂抓住了机会。
桂杀到银时身边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他们两个人加一个小队,居然坚持到了这里。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底下拼杀的那一支孤军。个个红着眼睛,强烈地要求开城门接应。
平贺三郎一边指挥着炮火台抵御着来自天上的炮火,一边咬紧了牙关,死都不肯下令。
有些过激的志士激愤不已,差点宰了平贺哗变。
平贺毫不退缩,大声吼着,“此时开城门,你们是要他们的牺牲白费么?!你们难道忘了桂先生之前是怎么交代的了?”
众人都怔住,不由想起了誓师那天,桂站在城头,神情凝重,“此役关乎攘夷大局。如果城破,则攘夷军危矣。也许会不断有队友死在你们面前,或许是我,或许是其他人。但我要你们记得,只要你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能让这座城破,不能让城门在你们的眼前打开。”
最后,他看向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身为武士,如若要死,必死在城破之前。”
想到桂那天的话,他说话时毫不退缩的神情,众人一时都没了语言。他们知道,在这样炮火纷飞的情况下,大军出动接应,必要开启城门,那样的话,便极有城门失守的可能性。
就在城墙上众人彷徨之时,已经汇合了的银时和桂,还在敌军中不知疲倦地拼杀着。
黑压压的天空,雨势越来越大,雨水混合着血水从桂的脸颊上留下。桂随手一抹,背靠上银时,“你不该出城的,即使出来也不该像个蠢货般一个人出来……”
银时低笑一声,“竟然有被假发你嘲笑蠢的一天,就这样死了恐怕会被七海他们嘲笑一辈子吧。但是没有办法啊,出城的人不是白夜叉,只是坂田银时。”
只是一个来救同伴和朋友的坂田银时,而不是需要为大军负责的白夜叉,所以他只能只身赴战。
因为他既不能开城让大军接应,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死在外面。所以他独自一人杀入战场,只想为他挣得一线生机。
职责所在,他无法做到更多,便只一人一剑来到他的身边。
桂又砍杀了一个敌人,然后单膝跪地喘息着,“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事到如今,与其死于低手,不如像个武士般切腹,高洁地死去。”
“别说傻话了,站起来。”银时站起来,朝桂伸出手,“与其有时间琢磨如何漂亮地死去,不如漂亮地活到最后。”
就在二人都已身负重伤,几乎无力支持的时候,战场上终于出现了新的变化。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援军,瞬间冲垮了幕府的防线。
银时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七海,已经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七海砍翻了面前的一个敌人,转身朝银时伸出手,调侃道,“这次恐怕连跳到我背上要糖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银时借着她的力站了起来,“不要小瞧阿银啊,我可是为了糖分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魔兽哦。”
七海笑吟吟地向他伸出一根手指,“坚持到战斗最后还保持清醒的话,免费无限量供应你一年的糖分。”
银时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啊啊,看来这次是要使出必杀技才行了!”
七海笑看他一眼,然后又转身投入了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桂和银时的死战在白夜叉降诞中有点像是攻城战,在漫画同学篇里应是断后战,有出入不知如何取舍,所以就按我自己的思路走了。只是经典场景舍不得放弃,就移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