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瞅了一眼她手臂上的片片淤青,语气缓了缓,劝道:“姑娘若是安分着些,荷叶就会少受些苦,明早还能站在姑娘面前服侍姑娘。”
荨欢急得眼泪打转,无助的捏着腰间的绸带,呐呐的道:“紫衣侯说我听话就放过翡翠,荷花姑姑说我安分就放过荷叶,你为什么会和紫衣侯说一样的话?为什么?骟”
荷花扭过头去,冷声道:“请姑娘上塌休息。”
荨欢怔怔的看向帷幔后明黄色锦被的龙塌,那不愧是楚国第一人睡觉的床,比她房间里的足足大出五倍有余。
床头有着龙头雕饰,二龙戏珠的捧着一颗硕大的明珠,四壁暖炉青烟袅袅,两旁还有怡人舒适的香炉,整个寝殿就在这冬季也感觉不到瑟瑟的寒冷,更何况她才穿了一件单衣铪。
那是皇上睡觉的地方,皇上是谁?她不认识!她为什么要睡在不认识的人床上?就因为皇上点名要了她?可是她根本不认识什么皇上啊。
荨欢在荷花的搀扶下走近龙塌,每一步她都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偏偏想到翡翠和荷叶,她只好咬着唇木偶一般的移动。
终于躺上了床,柔软的锦被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在荷花捱好锦被想要离开的时候,她急忙拉住了荷花的手腕,恳求的道:“荷花姑姑,这里我谁都不认识,你陪一陪我好不好?”
她的手心湿濡发凉,虽然她没有说出她的畏惧,但荷花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害怕。
轻叹了口气,挥退房间里两个小宫女,她躬身下去拍了拍荨欢的手,如以往训导的口气轻声说道:“荨欢姑娘,记住奴婢说的话,活下去才有希望,而想要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只有坚强。”
荨欢咬着唇不说话,泪水却从眼角溢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她经常都是一个人默默的发泄,只是现在却多了荷花这样一个观众。
荷花死板的眼底掠过一丝涩然,却还是狠心的站了起来,沉声道:“哭也没用,软弱只会让人死得更快,要不要坚强,就看姑娘要不要继续活下去。”
荷花说完便躬身退到帷幔之后,和其他两位宫女守在一起,而透过朦胧的鲛纱,可以清楚的看到殿外林立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荨欢默默的停止了流泪,思绪不断的起伏翻滚,最后轻轻的闭上双眼,口中吐出无声的字眼:“颜哥哥,颜哥哥,颜哥哥……”
*
“喂,醒醒!”
浑浑噩噩之间,有人扯着她的手臂一阵摇晃,荨欢模模糊糊的睁开眼,迷茫的看着床榻边上那一身粉嫩桃花宫装的漂亮少女。
那少女似乎很紧张,东张西望了一下,见荨欢醒过来,急忙将她拉起:“快跟我走,一会儿荷花姑姑该回来了!”
荨欢迷迷糊糊的被拉起,赤脚踩在地上,却被长长的轻纱裙摆绊倒,不由一个踉跄。
少女更急躁了,娇喝道:“你真是笨手笨脚的啊!真不知虞沉香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荨欢更是一头雾水:“虞沉香?谁?”
少女仰天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决定不再理会荨欢,直接拽着她的手腕就开跑,却不想才跑了两步就迎面撞上一人,面色顿时大变,惊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本侯可一直都在这里,锦绣小公主眼高于顶,当然看不到本侯的存在。”
一身紫袍的季凌霄半隐半现的出现在微风扬起的纱幔之后,苍白的容颜上勾着邪魔般的笑,眼底流动着嗜血的煞气。
苏锦绣一脸愤恨,厉声道:“让开!别挡着本公主的道!”
季凌霄讥笑的睨着她,动也不动的懒声道:“私闯明昱殿的到底是本侯,还是公主呢?公主再执迷不悟,不知好歹,就休怪本侯不念旧情了。”
苏锦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那是羞愤的红,红得像是要爆炸了似的,眼眶都红得流出了泪。
一直不知所云的荨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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