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晕死过去的人,冷哼了一声再朝她的后背上狠狠踢去一脚。
见地上那人当真是一动不动,嘲讽的哼道:“胆小如鼠的废物!”
另一个黑衣人将手中酒坛抛向她,也怪异的道:“没想到来的是两个女人,我们总不能拔了她们的衣服扮女人吧?”
那黑衣人“呸”了一口,骂道:“废话!先放药吧!”
两人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片刻的功夫就抱着酒坛如疾风一般撤去。
趴在地上的荨欢猛地睁开漆黑的眸子,后背被那人踢了重重一脚,骨头碎裂一般的疼,连咬牙爬起来都撑得满头冷汗涔涔。
下药?他们下的是什么药?
但不管是什么药,都是想要害人啊!
荨欢痛苦的闭了闭眼,眉头紧紧的皱着,艰难的走了几步,蹲在地上摸了一下翡翠的鼻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去推她:“翡翠?翡翠?”
翡翠晕得很死,**狠狠的一咬牙,重重的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
“啊!痛死我了!”
翡翠惨叫着醒过来,荨欢讪讪的收回手去,来不及道歉,便附耳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
翡翠揉了揉肩上的疼痛,恍然大悟,犹豫着想了想,还是朝荨欢点头:“好,我尽量去拦着,那你呢?”
荨欢无力的摇头:“快去,人命为重,不能让那些坏人得逞!”
难得见荨欢那么严肃,不容反驳,翡翠只好提起长及脚裸的裙摆仓惶着朝假山外跑了出去。
后背的疼痛使得荨欢靠着石壁艰难的倒吸了几口凉气,看了看四周的寂静,咬着牙又撑着地爬了起来。
她这么拼命,不止是为了救人,更是害怕那两坛下过药的酒被颜哥哥给喝到。
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可是她也只是为了那么一点万一,那么一点万一她也赌不起。
*
琴声的低音和箫声的高音同时响起,似相溶却又相斥,但那诡异的琴箫合奏却如铁马铮铮踏过山川,气势磅礴,婉转成畅,游刃有余。
高超的琴技让人如同置身沙场,刀光剑影之中,仿佛头脸都溅上了滚热的鲜血,使得心里热血澎湃。
却又仿佛被困在一团火热与冰冷的两重天之中,眼里只剩下那在满满血红里舞动的桃色身影。
双手水袖旋转飘舞,一条条红色菱纱如同破茧的蝶蛹,一层一层的散开,却又一层一层的收拢,让人欲罢不能,头皮都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众人皆是目光呆滞,无一不是面色苍白,满头汗水,全身坚硬得形如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