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再怎样长辈们也不会同意的!”知道太夫人心心念念的就是爵位,裴制又循循善诱到:“若真把大哥逐出宗祠了,裴家的爵位怎么办?他才是现如今的靖远候。”
“爵位是裴家的,又不是他的!他走了,可不就该着你袭爵吗?”太夫人激动地抓住儿子的手。
裴制猛地甩开太夫人,“我还道您这几年终于消停了,原来您还记着这件事!爵位是哥哥的,我不会要,我若是真有本事,就自己给您挣个爵位回来!”
太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道:“他的爵位也不是自己挣得,还不是祖宗传下来的,凭什么他能有,你就不能有!”
裴制大吼道:“母亲,您别忘了,大哥才是名正言顺地嫡长子!”
太夫人也生气了,“你们都一样,都是你父亲的嫡子啊!”
裴制见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太夫人,便加重了语气,沉沉道:“若是先前的陈夫人在世,我也不过是个庶子,凭什么和大哥争?”
太夫人被揭了伤疤,气得扶着腰,保养得宜的手指着裴则:“逆子!你这个逆子!我一心为你考量,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不仅处处贬低自己,让着裴则,还要揭她的短,存心不让她好过!
瑞嬷嬷赶紧扶好太夫人,一边轻轻拍着太夫人后背,一边劝裴制,“二爷,太夫人总是为您兄妹好的,您一时想不开也就罢了,现在歇歇火儿,给夫人陪个不是,亲母子也没有隔夜仇的!”
裴制一言不发,低垂着头,直直地站着,半分没有要赔不是的意思。
瑞嬷嬷见此也有点下不来台,正寻思要怎么劝劝,忽看到门帘外头翡翠踟蹰的身影,料想她定是有事禀告,便想借着来岔开话题。
于是瑞嬷嬷道:“翡翠,鬼鬼祟祟地看什么!有什么事情还不快禀告?”
翡翠在外面就听到屋里一阵阵争吵,本来就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没想到被瑞嬷嬷抓了正着,就硬着头皮进去,头抬也不敢抬,支支吾吾道:“陈夫人来了。”
太夫人正气着,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便直道:“京里这么多陈夫人,你说的哪个陈夫人?”
翡翠知道自己是撞在枪口上了,但也不含糊,飞快地说:“是陈阁老的夫人。”
陈阁老,陈安世,就是裴则的亲舅舅。
裴家没有主事的男人,这个关头上,陈夫人亲自上门也有道理。
但是太夫人最厌恶见先夫人陈氏的娘家人,哪怕她做了正室,娘家抚阳伯府今时也不同往日,可每次陈家人来,她就生生觉得矮了人一等,因而这些年,除非有重要的大事,靖远候府极少邀请陈家人来做客。
但陈夫人都到了,她也不好推辞,不然依着陈家人睚眦必报的性子,抚阳伯府又少不了要吃亏。
于是太夫人就命瑞嬷嬷扶了她去客室。
裴制虽然和裴则亲近,但是陈家人却对他有心结,他也知趣,不愿在此时再惹陈夫人不快,便借口与安王约了下午打猎,匆匆走了。
当太夫人慢悠悠地挪步到存松堂时,陈夫人仍然是一副和善的面孔,丝毫没有被慢待的不悦,见太夫人风姿款款地进来了,轻轻抚了抚茶杯,才缓缓开口道:“山猫再怎么装也不是老虎,抚阳伯夫人昔日就是这么教的你待客之道?也是,这么久我也快忘了,你还是托了我们那个多情妹夫的福,才记在正室夫人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