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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阳光这时突然显得格外明亮,轻薄的窗纱被疾风吹得猎猎作响,像被抓住了翅膀的白色蝴蝶,不停地挣扎。
司徒遇焦急的脚步声,从楼上往楼下渐渐淡去。
轻轻一挣,身上的捆绳已退到地上,满郁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心意阑珊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切”
字,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头笑了起来。
她缓缓踱步走到窗台前,倚着门框双手抱胸站定,楼下,司徒遇急匆匆地从屋里奔跑而出,他颤抖着双手将跌在血泊里的司徒嘉宴打横抱起,直奔院内自己那辆车。
看着远去的车子,满郁放下了手,阴森森地嗤笑一声。
接到医院打来电话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电话通知她,在第一人民医院七楼,家属遇车祸一死,其中一个正在抢救。
四个小时之后,vip病房里。
司徒遇挂着氧气,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虚弱得面无血色,一动不动地躺着,房间里静得只有医疗器械的滴滴声。
满郁看似无神地守在自己新婚丈夫的身边,一副憔悴面孔。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
她闻声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着12,来人一进来便夸张的哭了起来,在这个已经熄了灯的住院部显得十分突兀。
跟着进来的值班护士慌张地小声提醒南荣花,示意她小声点。
很快,南荣花收敛了凄凄惨惨的面容,护士才放心地离开。
等门一关上,她便问:“怎么会遇上车祸?”
语气中带了点责问。
满郁并不理会,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看似熟睡的司徒遇。
“司徒......你公公人呢?”
意思是儿子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在场?
不知道是线人没告诉南荣花,还是她在假装不知道。
“在太平间躺着。”
南荣花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满郁,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闪过气愤和不甘,但她最终什么都未说,闪身出了病房,将房门重重一甩,碰地一声又合上。
司徒逦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是司徒嘉宴殡葬的前一晚。
从接到消息起,他一直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强势得可以压倒一切的父亲竟然死了?他那个残暴的哥哥居然躺在了医院病床上,何时能醒来还是未知数。
等他一踏进家门,满屋的白色,大厅四周摆满了写着“奠”
字的花圈,屋内闪着诡异的烛光。
看见穿着白色孝服,哭得梨花带雨,正向他款款走来的满郁,他信了。
他还站在大厅的中央,看满郁朝他走近,司徒逦将行李箱放在一旁,待她站定,那双雾气蒙蒙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一身素白,他还注意到,满郁乌黑的长发此时挽了起来,耳边插着一朵白色珠花。
他脑中只浮现一句话,“女要俏,一身孝。”
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想这些很不合时宜,但是,听着满郁一声声唤他,“小叔子。”
他平静了好一阵的心,此刻,却又有了一丝波澜。
家里再也没有人能管到他,压着他,嫂嫂,有守寡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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