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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利问,“谁栽赃?陈建生?”
张玉全点了点头。
张胜利反问,“陈建生为啥不栽赃别人?为啥偏偏栽赃他张玉武?”
张玉全一时语塞。
因为,他还不清楚陈建生栽赃张玉武,是因为张玉武举报了远大煤矿。
张玉武焦急万分,真想把原因和父亲说一说,但还是忍住了。
如果说了,必然会引起张胜利更大的反应,也许还会加重张胜利的现有病情。
张胜利看了看不言语的张玉全,哼了一下,“咋的,还有啥好说的?你刚刚那些话,都是你哥教你的吧?”
张玉全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张胜利一声长叹,紧皱着眉头,自语道,“我就纳闷了,小武和陈建生到底有啥矛盾,陈建生要栽赃他呢?”
听张胜利这么一说,张玉武悬着的心瞬间落下来不少,掀开被子,笑呵呵地问,“爸,你信我的?”
张玉武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张胜利吓了一跳,定下神来,一看是自己儿子张玉武,愕然道,“小武?你来看我,还特么躺病床了,你以为是自己家炕头啊?”
由于张胜利的眼神不太好,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张玉武身上的病号服。
张玉武没有回应张胜利的话,而是继续笑着问,“爸,你是不是相信我是被栽赃陷害的?”
张胜利顿了顿,点头说道,“信。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你是念过大书的人,不能带明火下矿这点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就是嘛!我不可能带明火下矿!”张玉武见父亲如此理解自己,就更加激动了,“我之所以打他,也是因为栽赃我的事儿。而且,这小子咒你死,我才先动手的!”
张胜利一愣,有些不悦,“咒我死?他咋说的?”
张玉武想了想,说道,“他说,下次你要是出车祸,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这王八犊子,嘴咋这么毒呢!”张胜利气得大骂,过了一会儿,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他为啥要栽赃你?你俩到底有啥矛盾?”
张玉武一时语塞,避开了父亲的目光,吞吞吐吐道,“呃,我也不清楚,估计就是看我不顺眼呗。”
“看你不顺眼?”张胜利皱眉,想了想,问道,“嫉妒你?”
张玉武一拍被子,急忙附和,“对对对,纯纯的嫉妒!我一个省农大的,哪方面不比他陈建生强啊?”
张胜利思忖片刻,微微点头,“嗯,有道理。”
张玉武接着说道,“要不是您出了车祸,我现在早进省农科院了,谁能不羡慕啊?”
刚说完,张玉武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顿时面露尴尬。
张胜利脸色也黯然下来,长叹了口气,“唉。小武啊,你心里的苦,爸心里清楚,爸对不起你。”
“爸,别这么说。”张玉武急忙安慰。
张胜利沉默片刻,对张玉武说道,“小武,工作没了就没了。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爸是挺生气的。但是呢,现在也不怪你了。爸这腿啊,也快好了。等腿好了,你就可以回省城了。到时候和省农科院的领导说说,看能不能录用了。”
张玉武想把自己留下来的想法说给父亲,但是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张胜利打量着张玉武,似乎看出了儿子有话要说。
“咋的,是不是有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