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那您是咋解决这个问题的?”张玉武问。
老金一声叹息,“唉,还能咋解决,就是每个坟前都弄个铁桶,然后就一直看着。”
“既然命令禁止明火上山,可不能纵容,可以报警啊。”张玉武说。
老金摇了摇头,说道,“这招虽然灵,但是太容易得罪人。我这管护站的玻璃,又不是没被砸过。所以啊,为了和谐相处,那我就多操点心吧。”
“除了迁坟的问题,还有啥?”张玉武问。
“嗯……”老金想了想,说道,“对了,还有修复废弃煤矿的问题。煤矿虽然已经倒闭了,但是有的矿坑里还能挖出一些煤来。所以,一到秋天,附近村里的人就来挖煤。你要是弄成度假区,或者什么公园,来挖煤的那些老百姓能愿意?矿坑一修复,他们烧煤可就要真金白银了。”
张玉武深吸了口气,有些惆怅。
对于老金说的这两个问题,对于张玉武来说,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想要解决好,非常需要智慧。
“所以啊,小武,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想要做成,实在太难了。”老金摇头叹息,“最可怜的,是老百姓。最难缠的,也是老百姓。金叔我当了二十年的护林员,和山下这些村民算是打了二十年的交道,太了解他们了。民不与官斗,但是可以和企业斗得死去活来。”
张玉武沉默良久,目光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无论有多难,这事儿我还是要搞。生态文明,产业转型,越早越好。”
“金叔说句你不爱听的,当官的都不急,你再急也是白着急。”老金笑了笑。
张玉武摇了摇头,说道,“金叔,当官的不是不急,现在也是没办法。所以,大家都在等一个时机。”
“时机……呵呵,那就慢慢等吧。”老金长叹一声,喝了一口茶,玩笑说道,“要是你真能把这弄成度假区,叔给你看大门儿去,哈哈。你能用叔不?”
张玉武不好意思一笑,“金叔,看大门儿屈才了,您当副经理!”
“哈哈哈,别拿你叔开心,我可没那个能耐。”金叔笑着指了指张玉武,旋即正色说道,“小武啊,既然乔副局长说了那句话,那你跟叔去看看?现在是一点多,孟富贵一家估计已经出来偷偷开荒了。现在去,应该能抓个正着。”
张玉武点了点头,说道,“嗯,行,咱们过去看看。”
孟富贵是金水村的贫困户,今年五十岁,妻子患有风湿性关节炎,需要常年吃药,另外还有四个姑娘一个儿子,还有一个瞎眼的老爹。
因此,一家八口全都依仗孟富贵一个人生活。
由于四个姑娘和一个儿子是超生的,当年还罚了不少钱,本来就生活拮据的孟家,更是雪上加霜。
当张玉武和老金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孟富贵带着一家老小正在开荒。
由于孟富贵三十五岁才结婚,所以大女儿今年十五岁,小儿子仅仅五岁,另外三个女儿还在上学。
今天正好是周日,因此全家都来帮忙了。
张玉武和老金站在山坡上的密林中,透过树木间隙看见孟富贵已经砍倒了几棵小树,一家人正在林中狭小的空地开荒。
老金望着不远处的孟富贵一家,叹了口气,“那几棵小树是我去年种的,好家伙,全给我砍了。”
“既然来了,那咱们就过去,把前期免费承包荒坡的事儿,和他们谈谈。”张玉武说。
“轰!”
张玉武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巨响,孟富贵一家所在的位置,突然坍塌下沉。
转眼之间,孟富贵一家便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