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我看过照片,有点尖酸刻薄相,我觉得不太好。”
张玉武放下了筷子,有点不耐烦地说,“爸,什么叫尖酸刻薄啊?人家招你惹你了?是我和她过日子,又不是您和她过日子。”
“不是,小武,你这说的什么话,爸还不是为你着想?”张胜利白了眼张玉武,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反正,我觉得明燕不错,你以后多往她的酒馆跑一跑。”
“您要是觉得好,要不我给您介绍介绍?”张玉武站起身来,疾步走出了里屋,“我吃饱了,去外面转悠转悠。”
“哎!你说的这不是混账话吗!”张胜利急了,指着张玉武的背影大骂。
张玉全吓得饭都不敢吃了,战战兢兢地看着张胜利。
过了一会儿,张胜利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毕竟因为回乡照顾自己,张玉武放弃了去省农科院的机会,还和女友分了手。
“哎,这孩子,又生气了。”张胜利叹了口气,旋即看了眼张玉全,说道,“全儿啊,吃饭吃饭。”
张玉全点了点头,安抚道,“爸,别生我哥的气。”
“不生气,不生气。”张胜利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怅然说道,“只盼着我这腿能好起来,我就可以回煤矿上班了,而你哥也能回省城了。”
张玉全抬眼看了眼张胜利,想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端午节前后,是东北播种的时节。
由于山河县是林区,耕地十分有限,所以很多郊区的村民都来双雕山偷偷开荒。
为此,搞得护林员老金头疼得很,于是老金便找来了张玉武,让这个大学生给出谋划策。
与此同时,张玉武找老金也有事相求。
金雕山管护站,就坐落在金雕山北侧山脚,附近有个金水村,村民常背着老金将原有耕地向林地蚕食。
管护站内很简单,就是一个小土坯房子,门口墙上挂着一个铜牌,上面写有“北江省山河县金雕山管护站”字样。
管护站内,分为里外屋,外屋用来做饭,里屋有一面炕,炕上摆着一个破旧的小炕桌。
张玉武和老金盘腿对坐在炕桌前,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和一个烟笸箩。
老金给张玉武倒了一杯茶,一声叹息,“小武啊,你是大学生,办法肯定多,你给叔想个辙。”
张玉武笑着看了看老金,问道,“关于附近村民偷偷开荒的事儿?”
老金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大腿,笑道,“对喽,就是这事儿。你看看,还得是大学生,一开口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张玉武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金叔,我天天来金雕山,这山里面有啥事儿,我可都看在眼里呢。”
老金拿起卷烟纸,往里面放了点碎烟叶子,一边卷烟一边说,“唉,金水村的这些人啊,说不好听的,是真得寸进尺啊。我很体谅他们,想开荒多种地,这很正常。但是,这里是林区,要封山育林的。我是好话说尽,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金叔,这么说肯定是不行的。开荒的大多数是贫困户,就是每年想多挣点钱而已。”张玉武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有其他的来钱道儿,估计他们也不想费力的开荒。所以,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根本上解决问题?”老金愣了一下,将卷好的香烟头在桌面上撞了撞,瓷实之后,拿起了打火机,突然噗嗤笑了,“小武啊,你说的归根结底,其实就是钱的问题。可是,我总不能给他们每年都发钱吧?我还是个小小的护林员呢,谁来救济救济我呀,呵呵。”
张玉武眉头微蹙,拿起了茶杯,摩挲着杯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咋的,你也犯愁啦?正常,慢慢想。”老金摇头笑了笑,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烟卷,“吧嗒吧嗒”抽了几口。
不一会儿,张玉武茶杯放回了桌面,注视着老金,说道,“金叔,我有个办法。”
老金听张玉武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快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