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却有条有理,又不像脑袋坏了的,这孩子这样也不怪吕布对外面人严加防守,但也只到此为止了。
“殿下难道就不想出去看看吗?”绕了半天,貂蝉终于说道点子上了,这次她来主要目的就是带殿下出一次院子。
当然想,但是离开会给奉先添麻烦。水杉虽然记忆残缺,却磨灭不掉他正在活泼好动的年纪,若是吕布准了,他能天天不回院子在外面逛荡。外面的世界多好啊,有好多不认识的东西在呢。
貂蝉见水杉表情松动,又进一步引诱道:“殿下若是担心,咱们就只去看看赤兔如何?”
“赤兔?”水杉当时骑马并没能知道那马的名字,自然对貂蝉这话很疑惑。
但貂蝉知道,又说:“赤兔就是当时殿下骑的那匹赤红的马,它就在城中马厩,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妾身想,赤兔也会非常想见殿下的。”
哄孩子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如此了。貂蝉当初都能把吕布哄的服服帖帖,对付个毫无戒心的小屁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样的建议真的很让人心动,但是水杉一想到守门的曹性,紧接着就想到了不准他外出的吕布,又摇了摇头拒绝了。
貂蝉咬牙,又得哄着:“殿下可爱吃绿豆糕?”
“绿豆糕?是什么?”水杉一日三餐不是药膳就药膳,大夫毛病老多了,吃药时不准他吃甜,不准他喝茶,连水果都被全面禁止了,就怕与药相抵。所以绿豆糕什么的,水杉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貂蝉叹息了一声,解释说:“唉,主夫可爱吃绿豆糕了,看他那壮汉的样子,却爱吃甜。”
水杉一听吕布爱吃,眼睛一亮,忙问:“哪里有那个!那个绿豆糕!”
貂蝉大灰狼见小兔子终于上当了,叹息一声道:“那绿豆糕只有马厩边有,殿下出不去还是莫要多想了。今日殿下也累了一天,妾身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水杉哪能让她走!直接拉住了貂蝉的袖子一角,怕人听见还特意小声道:“你别走……你告诉我,怎么去马厩。”
貂蝉背身用手绢挡着翘起的嘴角,扭头回道:“若想出去,只得委屈一下殿下了。”
“委屈又是什么啊?也是绿豆糕吗?”
水杉那询问的样子差点让貂蝉破功,趁着还没笑得花枝乱颤时,她解释说:“委屈是一种感觉,这么说吧,吕布让你睡地板他自己睡床上。”
“那我半夜爬上去呗。”
这话把貂蝉噎得不轻,她正伸手取了簪子要帮水杉盘发,手上一晃,差点失手将簪子戳进他的脑袋里,“殿下……你就当你爬不上去成吗?”
“他会踢我?”水杉皱眉。要是用踢的他要怎么躲呢?
不用说水杉了,貂蝉都无法想象吕布把人踹下床的景象。艾玛,跟殿下说话真累,主夫你是怎么忍受的了得。
“你就当你们两被绳子捆在床上成吗?”
“哦。”
水杉终于安静了,貂蝉继续说:“就当你们被捆着,心里会难过。”
“可我不觉得难过。”——放开那个殿下让我来!
貂蝉该庆幸,水杉目前还不懂什么是难过,所以不会问这句足以让她咆哮起来的话。
“难过又是什么感觉。”水杉又好宝宝样的发问。
正在帮水杉梳头的手一顿,貂蝉垂目柔声解释道:“那是一种很讨厌的感觉,你会悲伤,会痛苦,失去的越多你就会越痛苦,会嚎啕大哭,心中空空的,像是被谁挖掉了什么似得。但在这乱世之中,又能有多少人能得到幸福。”
水杉听懂了貂蝉的话,不仅又想起了初入濮阳城的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了这事,但总感觉,那时的感觉并不是吕布告诉他的开心,而是貂蝉所说的难过。
“若是有一天,殿下能坐到这世上最高的位置,可否答应卑微的貂蝉。”貂蝉做完最后的整理,看着转过身的水杉的眼睛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话毕,貂蝉直接跪下了,“是妾身逾越了,竟向殿下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水杉并不在意,他自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当做殿下,更没有那份责任感,或许该说,他根本就不记得什么是责任感,但……也许,被提醒的又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些。残缺的脑袋又开始刺疼,一个带着模糊片段的闪回,让他记起,好像……也曾听谁说过这么句话,但他不敢去想那人的样子。
“我不知道,但我答应你,若是有一天如你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