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公主的心智。
四公主不以为忤,“那就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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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将两名丫鬟带到了正房,一个叫又琴,一个叫又风,都是十四五的年纪。
香芷旋问了两个人一些话,随后告知先拿二等丫鬟的月例,以及平日要做哪些差事。
又琴和又风没想到夫人有着惊人的美貌、平易近人的态度,并没因此生出丝毫懈怠,反而愈发恭敬。
能得了阖府认可的四夫人,岂会是没有心机城府的?只是不屑于显露罢了。
香芷旋因她们这样的态度,又添一份认可,让含笑去给两人安排住处。
寒哥儿和元宝在婆婆房里,香芷旋不需记挂,歪在美人榻上放任思绪。
想的最多的,是叔父和婶婶。便命蔷薇去给田卫传话,让他来日将叔父、婶婶的过往据实禀明。这也是闲得无聊才找点儿事情做。
随后,便是观望着和月郡主与四公主那边是否顺利了。
田卫说,他听府里几个护卫讲过那里面的情形,像是迷宫,又像是陵墓,利用距离、颜色布置出来的一些地方,一如大白天遇到鬼打墙,实在是有些吓人。
香芷旋多问了几句,才知道袭朗的授业恩师精通此道,是个中高手。
四公主离宫时禀明了皇上、皇后,知会太子妃安排下去——万一她与和月郡主三四天都不能回来,人们要知道去向,不会横加揣测。
是到了第二天黄昏,四公主才走出了那所石头院落,见到袭朗时又想哭又想笑。
袭朗歉然一笑,“辛苦殿下了。”
“和月郡主出来了没有?”
“还没有。”
“估摸着过一会儿就出来了。”四公主长长的透了一口气,“先前一直怕她很早就出来呢。”
“易数是我们的东西,她就算从小开始琢磨,也差了些火候。”
“这倒是。”四公主笑起来,“不过我还是比不了三公主,换了她,怕是三五个时辰就能走出来了。”又看了看周围,不见蒋修染,“你跟蒋大人不是要议事么?”
“他有点儿事情,等会儿带着酒菜回来。”袭朗指一指一旁的桌椅,“殿下请坐,用过饭再回宫吧?”
四公主是真的饿了,闻言喉间不由吞咽一下,转而落座,先喝了一杯水,这才抱怨道:“你这也太坏了,我遇到了好几次鬼打墙一样的情形,在一个地方转了起码好几个时辰,吓得汗毛直立。明知道你是通过间隔、颜色混淆视听,还是给吓得不轻。尤其昨晚……”她仍是心有余悸,“黑漆漆的,偏生只带了火折子,差点儿就喊救命了。幸亏三公主从小就喜欢作弄人,我给她练得胆子还不算小。”说到末尾,看着前面的庭院,“这院子要是埋到地下,就是个很好的陵墓啊。”
袭朗失笑。
说话间,蒋修染带着两名小厮回来了,小厮抬着一个长方大大的长方食盒。食盒打开来,分成三层,上面是凉菜、酒壶、杯盘,中间是热菜,最下面一层是一道烤野兔。
“我亲自去天香楼点的酒菜。”蒋修染对四公主拱一拱手,“殿下将就着吃。”见四公主脸色苍白,神色有点儿憔悴,笑道,“被吓到了?回宫里去高那厮一状。”
四公主不由笑起来,“不至于。”
蒋修染又问:“你没跟那个郡主一起走?”
“没有。”四公主解释道,“我也要跟她赌个输赢的,里面岔路又不少,即便想一起走,看法也不尽相同。”
小厮摆好饭菜,四公主拿起筷子,“我可不管了,先吃饱再说。”
袭朗与蒋修染忍俊不禁。
三个人用饭到中途,和月郡主也从石头庭院里走了出来。情形不比
她借着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桌案上的明灯,凝视了袭朗片刻,“告辞。”
袭朗吩咐赵贺:“送客。”
四公主权当没看到这一幕,专心致志地大快朵颐,吃饱之后又喝了一杯酒压惊,末了起身,“我也该回宫了。袭大人,我的事,还请你记挂着。”
袭朗起身,“我会尽力。”
“多谢。”四公主又对蒋修染一颔首,转身离去。
四公主走后,蒋修染笑道:“你日后要是做官做腻了,不妨去给人看风水、建陵墓。”
“三公主倒是也说过这种话。”她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曾与他戏言,说袭少锋,等哪一天要是你被逐出家族、我被逐出皇室了,我们搭伙去给人看风水建陵墓,一起建造出来的陵墓,那些盗墓贼肯定是进得出不得。当然了,实在活不下去了,就去做盗墓贼好了。
蒋修染又道:“我可有一阵子没见到秦明宇了,还有你身边的赵虎,也没了影儿。”
“明宇不是请假了么?赵虎回老家了。”
“我才不信。”蒋修染扯了扯嘴角。
“你就多余问这个。你身边不也少了几个得力之人么?”
蒋修染一笑,“等哪天乱起来了,你帮我布置一下宅院。”
“我欠你多少啊?”袭朗闲闲地道,“要给你打下手。”
“嗯,反正我是弄不出这种活死人墓,到时候元娘要是出了闪失,我也没法子了。”蒋修染煞有介事地道,“她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袭朗却道:“那就趁早别过了,让元娘跟着你担惊受怕算是怎么回事?袭府养得起她。”
“滚!”蒋修染拧了眉。
袭朗哈哈大笑。
这件事之后,和月郡主安静了几天,可在袭朗手里吃瘪这件事,却传扬得满城风雨。袭朗与蒋修染自然是不会说这些的,都是四公主的功劳。
这几日,皇上每日都与四公主说说话。他喜欢聪慧伶俐的孩子,以前偏爱三公主几分,便是因着那个女儿所学一切都是专攻旁人望而生畏的学问,倒是怎么也没想到,四公主一直不声不响的,却与三公主一样。
父女两个说话的时候,四公主绘声绘色地说了那两日的经过。皇上对这结果喜闻乐见。该纵容和月郡主的时候,他自然要纵容,因为那是随西夏使臣前来的女子,跟一个女子计较,未免小家子气。他需要的正是这种手段委婉却让人自惭形秽的手段。
四公主小心翼翼地问过皇上:“父皇,日后和月郡主就不会再纠缠袭大人和袭夫人了吧?”
皇上笑着摇头,“那女子才不会就此罢休,她应该是越挫越勇的性情。”
四公主就觉得无趣,“根本没得比,还越挫越勇……”
皇上轻笑,“也不见得只是争强好胜,她背后还有楚襄手里的重兵。想让她安静下来,除非你三姐争气,把楚襄王的军权夺走。”
“那就是太难做到的事情了。”四公主喃喃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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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午,宁元娘到了袭府。
香芷旋正护着寒哥儿在地上走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还走不稳就想跑,正是最需要小心照看的时候。她将寒哥儿交给金妈妈,“带着元宝去找祖母玩儿。”又对宁元娘歉然一笑,“只能陪你说说话,等会让我还要出门。”
宁元娘问道:“有什么事么?”
香芷旋笑道:“是和月郡主,昨日命人来传话,要我请她在天香楼用饭。正好,我也没去过,也尝尝那里的饭菜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宁元娘失笑,“我跟你一起去吧?”
香芷旋想了想,“也行啊。让又琴、又风跟在你身边。”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两人乘坐一辆马车去往天香楼。路上,香芷旋才想起宁元娘今日也是没打招呼就到了袭府,慌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看我这脑子,这半天都没想起来问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