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请安回到府中,香芷旋步履匆匆地回到正房,急着见儿子。
今日婆婆与她同去宫里请安,袭朗也不在家中。这样的情形还是首次,三个人出门时,寒哥儿还没睡醒呢。
进到院中,觉得有点儿反常——元宝没出来迎她。
到了东次间,不由哑然失笑。
寒哥儿坐在大炕上,身边一堆玩具,玩儿得兴致勃勃的。
趴在他身边的元宝在香芷旋进门之际,就摇着尾巴站起来,要下地。
“元——宝——”寒哥儿拉着长音儿喊,元宝继续摇着尾巴,坐在了他身边。
香芷旋觉得元宝好像有些不安——它长大之后,就没再上过大炕。她笑着唤儿子:“寒哥儿?”
寒哥儿循声看过去,小脸儿立时笑成了一朵花,丢下手里的东西,利落地站起来,“娘亲!”
“想娘亲了没有?”香芷旋探臂把寒哥儿揽到怀里,用力的亲了亲他的小脸儿,“娘亲可想你了。”
寒哥儿搂着她的脖子,咯咯地笑着,亲了亲她脸颊。
元宝则跳到地上,用头拱香芷旋。
香芷旋腾出一手,摸了摸它的头,“元宝这么乖,陪着寒哥儿玩儿了?”
寒哥儿却探头看着元宝,又伸手指着大炕,“来——”
又会说一个字了。香芷旋欣喜地笑问,“这是谁教你说的?”
一旁的金妈妈笑着说了由来:
因为宁氏、袭朗、香芷旋三个人都不在家,寒哥儿自醒了就很不高兴,看起来随时要哭的样子。金妈妈和几个丫鬟变着法子哄,他还是闷闷不乐的,看到元宝了,心情才慢慢好起来。
初时是坐在椅子上,把糖炒栗子一颗一颗给元宝,随后到大炕上玩儿,坚持要元宝上去。
元宝没那个习惯,坐在踏板上瞅着寒哥儿不动。
寒哥儿后来着急了,小手拍着炕,拖着哭腔说“来”,金妈妈和紫苏看着实在是不忍心,就让元宝上了大炕陪着他。
末了,金妈妈笑道:“夫人回来之前,寒哥儿跟元宝玩儿响球,虽说是各忙各的,寒哥儿可是笑个不停呢。”
香芷旋又亲昵地摸了摸元宝的头,转而对寒哥儿道:“娘亲去换身衣服,然后带你去找祖母。祖母也回来了。”
寒哥儿抿了嘴笑。这就是同意了。
香芷旋转去内室,元宝颠颠儿地跟了过去。她没急着更衣,而是蹲在地上,笑着搂住元宝的脖子,“我们元宝今日可是小功臣呢。”这样的举动,当着寒哥儿的面都不会做,怕他有样学样的搂着元宝亲或咬,别的不说,吸进或吃进元宝的毛可就糟了。
元宝扭着肥肥的身形,将宽宽的下巴搁在了她肩头。
香芷旋还没腻够,那边的寒哥儿已大声喊着“元宝”。
元宝闻声,抖了抖耳朵,转头看向东次间。
她拍拍元宝的头,笑着站起身来,“去吧。”
元宝摇了摇尾巴,小跑着去了东次间。用不了多久,元宝最喜欢的就是寒哥儿了。寒哥儿能跟它一起玩儿,大人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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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袭刖应酬比往年多了很多。他本就是袭朗的五弟,任谁也要高看一眼。再者,虽然少年时没个正形,当官之后却踏踏实实,待人和善有礼,因此人缘儿很好。
袭朗知道他正经忙碌了一整年,很多宴请不好推掉,便说只管去,但是别喝得醉醺醺回来。
袭刖得了四哥这样的话,转头又去问蔚氏的意思。惹得蔚氏直笑,说四哥都同意,我怎么会反对呢?快去快去,你整日守着我,超不过三天就要打起来。
这是事实。他们是那种经常打打闹闹但又离不开彼此的夫妻。
袭刖这才放心,每日出门赴宴,或是与交好之人四处转转,淘换一些新奇的物件儿。
袭朗则是鲜少出门,尽量留在家里。去年他忙碌的岁月太久,没时间好生陪伴妻儿,眼下得了半个月的清闲,自然不会浪费在迎来送往间。
香芷旋见他留在家里,索性做了甩手当家的,该出门就出门,拜年或是赴宴,留在家里也是着手准备宴请,比往年忙碌许多。她不是好热闹的性子,这些应酬却是必要的,时不时要钱友梅一同出门,在家宴请宾客时,则让蔚氏出来给夫人太太们请个安,陪着说说话。
这样做的目的,不单是为了钱友梅、蔚氏日后家里家外行事方便,还是为了袭胧、安哥儿、宜哥儿和蔚氏怀着的孩子。
不管人前人后,一家人都是和和睦睦齐心协力。孩子们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才会相亲相爱手足情深。而袭胧迟早是要嫁到陆家的,她要提前与陆家的通家之好混个脸熟再慢慢结交,这样对袭胧只有益处。
说白了,她不会允许几个孩子像自己与袭朗那样长大。
这一年值得一提的是,秦夫人回来了。
是初八那天,香芷旋、钱友梅应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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