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的表达谢意道:“嗯,我知道了,老关你费心了,这件事情我会注意的,想用这种小伎俩给我下绊子,手法还太稚嫩,若是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我的政治智慧跟这些人等同呢,实在有损我的形象。所以,这事我得注意起来,教一教某些人,就是耍阴谋诡计也得用点心才行……”
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冯市长挂断了电话,身子往椅子上一仰,满脸尽是疲惫之色,用力的揉搓了两下脸之后,按响了办公桌旁招呼秘书的铃声。很快秘书叶仪诚快步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垂手站在办公桌前等候指示。冯市长挺起身子来,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小叶,你先坐下,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当初陆兵要开办建筑公司的时候,冯市长就不是很同意,但受不过来自妻子的压力,最终还是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既没有向下面的人示意给予关照,更没有在哪个项目上批过条子。但现在的看来,冯市长觉的他把问题想的有些简单了,单单陆兵是自己的妻侄子,就足矣让他在一些工程的申请上占据上风,而陆兵若是再扯着自己的大旗,混淆视听,说不得有大把别有用心的人去给他创造条件。现在有人把这事捅了出来,很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冯市长想不明白,这陆兵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给自己拉来如此大的仇恨。
“市长,我……”顺着冯市长的手扭头看向了墨绿色的沙发,叶秘书略一犹豫之后,慢慢地凑了过去,半边屁股沾在沙发上,一颗心也随着身体的调整,猛的一下沉到了谷底。给冯市长当秘书有几年了,一直以来冯市长都对他严格要求,批评的时候多,表扬的时候少。而此时,一向严肃的领导突然间变的客气起来,这让他有一种彼此很生疏的感觉,而这种生疏往往是领导不待见的前兆。
如坐针毡的悬在沙发上,叶秘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领导的表情,紧张的无以复加,耳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咚咚作响。好一会儿,冯市长才打破了压抑的寂静,沉声的问道:“对于陆兵的建筑公司你了解多少,说实话,不许有隐瞒……”
“天地建筑公司,这个情况……”冯市长问的很直接,一时之间叶秘书倒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犹犹豫豫的琢磨着该把天地公司的情况透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在省电视吧将安居房的质量问题一曝光,叶秘书就知道陆兵的建筑公司要坏事。虽然他没有收过陆兵一分钱的好处,但为了讨好冯市长的夫人,他可是没少打着冯市长对某一件事情关注的由头,借着工作便利,跟一些部门说了一些含糊其词的话,他很清楚,这些话足以替陆兵开通绿灯。现在看冯市长的意思,怕有要算总账的架式,叶秘书哪能不担心。
冯市长没有打断叶秘书的犹豫,反倒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只是这种侧卧着的姿势,半眯着眼睛等着回答的神色,给叶秘书带去了更大的压力。叶秘书很清楚领导询问的实质情况是什么,这让他为了难,报喜则喜,报忧则忧,毕竟领导自己家的事情,他冒然搅和进去,若是应对的不好,可就变成里外不是人了。
只是,这个时候,领导若亦若离的目光透着几分的阴冷,容不得他有半点的犹豫,回答的不好,直接的后果就是打铺盖走人,而从领导如此客气的态度看,显然是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了,甚至领导都可能怀疑是自己打着他的旗号,在背后支持陆兵的公司发展。
迅速地做出了判断,叶秘书舍弃了替陆兵打掩护的想法,硬着头皮的说道:“天地公司还是比较正规的企业,行业资质很高,所承揽的工程项目主要以市政工程为主,偶尔也会做一些路桥方面的工程,业务遍及丰元各地,多是二次发包,滨江安居工程的项目就是发包给一些小工程队干的,可能是为了压缩成本,质量上才出现了问题……”
略一停顿之后,叶秘书针对了解到的情况,做出了大胆的推测道:“前段日子什宽钢铸厂改制中发生的案子,可能是陆总鼓动起来的,原因是他在什宽公路的招标中被什宽县的领导扫了面子,一无所获,恼羞成怒。而这次通过电视栏目发难,很可能是什宽那边有人做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