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那帮子人的作派我知道,沒少吃苦头吧,來來,坐下说……”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洪市长对检察院的一干人等再下了封口令,也总要有些消息不经意的透『露』出來。
所以,方怀起派了一帮子丘八把安平硬抢了出去,临走还踢断了洪家老太爷三根肋骨的事情,在清江高层的圈子里不再是什么秘密,高晨光也多有耳闻,在感慨方怀起对安平够仗意的同时,也对安平的未來判了死刑。
军人不得干政,这在华夏对军人设置的一条绝不能触及的底线,而方怀起不但干扰了地方政事,干预了司法,还对洪老太爷的暴孽做法更跟洪家彻底撕破了脸,结下了死仇,洪市长之所以一连几天都在隐忍不发,主要还是在等他在京城开会的省长大哥回來主持公道,估计用不了几天,洪省长一返回北江,就是跟方怀起刺刀见红的时候,方怀起倒了,安平就是秋后的蚂蚱。
因为这么一只蹦哒不了几天的小蚂蚱,去同如日中天的洪家搞对立,这账怎么算都不划不來,这也是高晨光迫不及待将安平免职,划清与安平之间关系的主要原因,只是,让高晨光沒有想到的是安平居然大摇大摆的找上门來了,嘴角流『露』出的不屑和嘲讽,不表明了他这是兴师问罪來了,这个安平还是太年轻,看不出其中所隐藏的厉害关系,以为人出來了就天下太平了,又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方怀起毕竟是肩膀上抗着将星的将军,军队中也是有根基和背景的,眼下还沒有倒台,郊县这边还得给他留上几分薄面,而且,以往安平为郊县出力良多,多少也是有份香火情的,给个笑脸,适当的能揭过个场也就算了。
几乎在一瞬间,高晨光的心底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不等安平回话,急忙又补充了一句道:“安平啊,你的问題县里一点沒有参与,我也严令下面的部门不许去胡『乱』伸手,但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一点了,市里盯的紧,我是能为力啊,这话又说回來,市里到现在都沒有给我们出具一个合理的调查结论,但隆兴镇的工作倾注了县委县『政府』的所有精力,实在是不能停啊,把你免了职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只要市里出具了手续,公布了调查结果,县委会秉乘一个公道,绝不会让一身正派的干部受到一点的委屈……”
“吃苦头,受委屈什么的,倒是小意思,我一个孤儿,从小到大吃的苦多了去了,就是好不容易有了点基础,一朝化成了灰烬,心里有些发寒,而对一些曾经亲如兄弟的领导和朋友的所作所为,也有几分的不耻和心酸,不过,我现在毕竟还是郊县的干部,现在我人回來了,高书记你给我个准话,打算怎么安置我……”安平不知道高晨光是自知理亏,还是顾念以往的情分,居然从老板桌后走了出來,很客气的跟自己握了握手,一直将自己送到了沙发前坐定,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回去,矮胖的身材重重地往椅子上一抑,摇啊摇的,透着一股几分随意和亲切的味道,但这些可不是安平想要的答案。
“嗯,我这不刚说完吗,只要市里给县里出具了手续,县委会对你做出妥善的安置,好了,我这还有工作,你还是回去吧……”安平不依不挠,言语中还透着辱骂和嘲讽,高晨光的脸上显出几分的怒『色』,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磕,最后的一点笑脸也懒的再装下去了,直接摔杯送客。
“高书记,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不过,有句话,我想请你记住,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高晨光这副模样,让安平知道自己來的有些莽撞了,以高晨光的老道,必然要有数不尽的理由來搪塞自己,每一个理由都必然是大义凛然,义正严辞,而自己就是明知道他是在搪塞、敷衍而可奈何,当然了,若是在这之前,高晨光的这个态度,自己除了奈,还是奈。
不过,现在吗,可就不好说了,安平不是中山狼,也不是那种得志就猖狂的小人,但是既然你高晨光情,那就别怪我义,这条后路都被你抄了,那说不得从此形同陌路,而你高晨光对我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我会变本加厉的还给你,突然间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变成了豪门世家的贵公子,安平的信心在瞬间已然膨胀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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