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越,脚步还没迈出几步,突然看到小王脸『色』一紧,双眼盯着自己的身后,气势猛的一下上升到了极点,这让秦初越意识到身后可能出了状况,下意识的就要转身看个究竟。只是这身子还没转过来呢,只见小王一个箭步窜到了自己的身侧,一声高呼道:“什么人,站住,警戒……”
北山宾馆的院落里,栽满了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茂密的树林突然窜出了一个人影,冲着自己身前的首长扑来,小王的心神顿时提了起来,还好距离稍稍有些远,发现的也比较及时,一声高呼立刻惊动了守在左右的两个暗哨,冲着窜来的人影围堵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小王松口气呢,让他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窜出来的人明显是个练家子,最先扑到他身前的战友居然被他一个斜冲拳直掏肋下,整个人受力不住的横着飞了出去。而另一个暗哨则与来人差了两个身位,根本不可能挡住来人。这一下,小王的心又悬了起来,一把将秦初越拉在了身后,身体迎着来人的拳头毫不退缩,嘭的一声闷响,小王和来人互相打出了一拳,只感到小腹一阵巨痛,不过来人也没占到便宜去,肩膀上受到了小王居高临下的迎头一击,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然后被赶上来的警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强忍着小腹上的剧痛,小王立刻收住身形,倚着秦初月向后快速退了几步,直到与对方拉开了距离,才小心翼翼的稳住了身形。作为警卫,小王很清楚他的工作不能有一次的失误,首要的职责是保护首长的安全,而不是去与敌人好勇斗狠。所以,越威险的时候,越要将首长护在自己的身体之后。
“小王,你不要紧吧……”看着小王肩膀不停地的抖动,额头上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紧张的见了一层的细汗,秦初月急忙扶住了他的身体,关切的问道。
看到小王示意事的摇了摇头,秦初月又扭头看向被警卫按在地上的人,哪怕几个警卫按在他的身上,仍然呜呜的向上拱着身上,一头灰白掺杂的头发,穿着一件脏的都看不出颜『色』的衬衫,怎么看都是一个没什么自我意识的流浪汉,这心里不由地又是一软,急忙制止了想要对他拳打脚踢的警卫,轻声的说道:“看他好像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流浪汉,怎么还动起手来了,你们联系一下地方民政部门,把他送到收容站去,别为难他了……”
虽说改革开放十几年了,但广阔的疆域,众多的人口,区域发展的不均衡,这个国家远远没有实现真正的富裕,社会保障体系更法满足民众和社会的需要,鳏寡孤独更是得不到有效的救助。被流浪汉这么一闹,秦初越又想起了压在自身的职责,刚刚升起的一点兴致也随着这场小冲突而『荡』然存,落寞的摇了摇头。
“啊!文,文哥儿……”刚想转身返回半山中的别墅,秦初越听到身后啊的一声嘶吼,紧接着一声嘶心裂肺的吼叫声在耳边响起,直让他的脚下不由地的就是一顿,扭过身子看着鼻青脸肿,目光浑浊,满脸的皱纹有如斧凿刀刻一般的流浪汉,整个人有如石化了一般楞在了当场。
“文哥儿,你的身子弱,我在树上逮的麻雀,给你炖汤补补身子……”
“文哥儿,学打拳要先扎马,身子才能稳,不能急的……”
“文哥儿,我陪武哥儿去辽河,除非我死,不会让任何人害伤武哥儿……”
“哥,北方天冷,你身子弱,去了抗不住,我的身子骨壮,还有豹哥陪着我去辽河,没事的……”熟悉的声音,亲切的称呼,尘封在秦初越脑海深处的记忆闸门猛然的打了开来,一个个片段,一幕幕场景瞬间划过脑海。好一会儿,秦初越才回过神来,不顾警卫的阻拦,飞快地跑到流浪汉身前,颤抖着手的扶起了他的肩膀看了又看,半晌之后,仍有些不确定问道:“你,你是周豹……”
“平儿,救,平儿……”试探的询问并没有得到期盼的回答,豹子叔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一般摊开紧握的左手,一块黝黑的玉石,一张发皱的照片掉落在了地上,照片中阳光帅气的安平带着和煦的笑容站在隆兴镇『政府』的门前,顿时秦初越脸上难以控制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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