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自身进步无望,老宋俨然成了隆兴镇里刺头般的存在,不论是对领导,还是对普通干部,只要有看不过眼的事情,他就要唠叨几句,无理抢三分,得理不饶人,一张嘴巴是异常地毒辣,但凡有得罪他的人,不出三天就能让他把名声给败坏了。所以,对于老宋,整个隆兴镇都是敬而远之,不说是人见人厌,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就老宋这样的人品和性格,当初的熊克贤也好,如今的白娅茹也好,都是小心的哄着,克制的谦让着,只要他做的不是很过分,像喝个小酒,报点饭费之类的小便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得过且过。大体就是因为老宋在镇里的资格最老,又有一定的级别,眼瞅着就要退休回家的人,搁谁也不愿意留下一个欺老的骂名。
而李一冰压住了白娅茹的风头,自觉整个隆兴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信心极度膨胀。所以,早上老宋找他报销垫付的办公经费,其实就是几个老家伙凑到一起喝点小酒的饭费,以前白娅茹对老宋的态度很包容,对于这类票据几乎是连问都不问的就给签批了,这会轮到了李一冰,偏偏不信邪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在看到含糊不清的单据,以一句镇财政没钱,随手就把老宋拒绝了,压根就没给老宋留一点的情面,这下可把老宋气的够呛。
如果单单因为财政没钱,核销不了费用,老宋也不会倚老卖老的胡搅蛮缠,毕竟这钱花在哪了,别人不清楚,老宋自己是最清楚的,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可这会儿李一冰又因为单据报销的事情跟李可撂了脸子,老宋和李可都是隆兴镇的老人儿,而且李可以前还是老宋手底下的兵,一看李可受欺负了,老宋可就看不过眼了,想着出来给李可说句公道话,好巧不巧的正好把李一冰报销的单据抄到了手,这下可给他堵了一肚子的气儿找到了宣泄口。
“我什么意思,你先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堂堂的一镇之长,办的这叫什么事,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当领导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就可以不受财务制度制约吗?七八千的饭费不能报也得报,反倒二百块钱的办公费没钱支付,领导就是这么当的吗?”李一冰不给自己留脸,老宋本来就有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豁出去了的挥舞着单据,扯着嗓子的四下里叫嚣起来。顿时,随着老宋的这一声哟喝,走廊里各个办公室里的门前都探出了脑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戏谑的笑容。
“你,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我怎么工作,还要你来监督,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为老不尊,成何体统……”一不小心被老宋捏住了把柄,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四下里张扬,可把李一冰气的不轻,这头脑一热,说话就变的口无遮拦起来,说出的话有如农村妇女骂街一般,顿时引来围观的干部一片嘘声。
“我撒泼尿照照自己?我呸,你当个小破镇长就敢耀武扬威,老子干革命的时候,你他***还穿开档裤呢,今天你倒给我说道说道,我怎么为老不尊了……”李一冰嚣张霸道,老宋同样是无理抢三分,得理不饶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于是,两个人就站在走廊里你一句,我一句,俱是寸步不让的叫骂起来,这种场面隆兴镇可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
“老宋,你少说两句。一把年纪了,跟个家庭妇女似的扯着嗓子,像个什么样子……”李镇长和老宋头掐起来了,这戏码可够看的,整个楼层的干部都倚在门口,探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热闹。只是看热闹的都是普通的干部,镇里的领导别说出来打圆场了,就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这让挤在走廊里的安平想不出头,都找不到理由。
从安平的内心来讲,压根就不愿意管李一冰这档子闲事,甚至巴不得李一冰和老宋往死里掐,只叫只骂不过瘾,来场全武行,手底下见真章的给大家看看才好呢。不论谁占了理,只要是闹的越狠,打的越厉害,李一冰的名声也就越臭,这绝对是安平乐意看到的。
不过,安平毕竟也是副镇长,看着同志之间的叫骂不休,而置之不理的一走了之,可是说不过去的邪魅冷少的替身妻。关键的时候,群众看党员,党员看干部,事情闹的这么大,安平非但不能走,还得硬着头皮的把争执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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