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马老板是种粮又起,放帐又收,一天到晚数钱数到手抽筋,哪有功夫到隆兴镇这种乡下地方來打忆苦思甜。
也正是因为刀哥不常來,这一亲自上门就意谓着有大事,刀哥的身上担着隆兴镇的未來发展,担着一千多户菜农的希望,稍稍起点波澜,安平都要急的满嘴起火泡,不过,凡事都要有主次,有先后,安平的心里再急,也不能在生产研究的时候分了神,而且越是急的火上房的事情,越要收神敛气,科学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一个结论下错了,损失可是无法弥补的。
六月的天,热的邪乎,十几里路跑下來,安平的身上沾满了汗水,粘粘的,湿湿的,浑身都感到不舒服,只是这会儿,安平可顾不上自己的享受了,一进了镇政府,连回办公室擦把汗的想法都沒有,直奔二楼的小会议室,刀哥可是隆兴镇的贵客,每次到來,不论是熊克贤,还是白娅茹,不管谁來接待,保证要把他请进这装饰考究的小会议室,以示尊重。
“马经理來了,今天怎么这么闲着。”会议室的门大开着,熊克贤和白娅茹都在,只是气氛有些沉闷,特别是刀哥的脸上写满了忧郁,这让安平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原本打算取笑刀哥一下的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安主任回來了,好久不见了……”看到安平打招呼,刀哥慢腾腾的站起身來,脑袋微微左倾,面带微笑地跟安平轻轻握了一下手,很有一副成功人员的样子,这货年初被选为了区政协委员,虽然不是什么官身,却养出了一身官员的毛病,更不知道听了谁的鬼话,摆起了居移气,养移体的谱,要安平说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罢了,一个小学沒毕业的社会大混混,有那份气质和涵养去修身养性吗。
“小安回來了,嗯,蔬菜市场发生了巨大地变化,让马老板和你说说吧,看看有沒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白娅茹看了安平一眼后,沒有言语,又把身子缩了回去,官场要讲究主次,要区分尊卑,有熊克贤这个党委书记在场,白娅茹这上镇长必然要把交到他的手中,以示对熊克贤的尊重。
“果菜市场,到底怎么回事……”熊克贤一开口,安平的心就是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目光转向了刀哥,声音透着低沉的质问。
农民种菜不难,一辈子跟庄稼打交道,只要肯付出辛苦,总能有一个不错的收成,难就难在种出來的菜能不能销售出去,销售的价格能不能达到富民增收的目的,种了菜卖不出去,或者是农民种菜不赚钱,那老百姓可是不买账的。
所以,安平在谋划蔬菜产业基地的时候,最先把蔬菜销售放在了至关重要首位,而天安区果菜批发市场就是安平替隆兴镇蔬菜选定的主要承包商,若是这个市场出了问題,那隆兴镇蔬菜的销路可就堵上了,费了这么大的辛苦才发动了群众,建起了蔬菜产业基地,眼看着第一批的蔬菜就要上市了,居然出了差子,安平哪能不紧张,甚至安平都怀疑是不是刀哥的人品出了问題,刻意整出这么一个妖蛾子來,借力压低价格,索要好处。
“安平你别误会,我的果菜批发公司绝对沒问題,合同怎么签的,我就会怎么去履行,这点人品我老马还是有的,这个市场变化啊!啊!是这么回事,是社会的大环境的问題,关内的几个蔬菜主产区为了拓展蔬菜销售市场联合出台了一个政策,对向北方蔬菜批发的车主给予过路补贴,误餐补贴,油耗补贴……”看到安平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沉,刀哥就猜到了安平的想法,也顾不得装腔作势,拿腔拿调了,急忙强调立场,先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净,然后又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材料,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秘帮他写的,读起來磕磕绊绊的,听着都让人感到心累。
“啊!三项补贴加起了,基本上冲减了关内到北江的运费,蔬菜的价格是大幅度下降,这对本地的蔬菜上市造成了强烈的冲击,我简单点说吧,就是人家给补贴了,运输成本低了,咱们清江本地蔬菜要上市的话,价格必然要低,赚不到钱了,菜农也就要受到损失,我们公司觉得这是件大事,必须得提前知会隆兴镇一声,共同想想办法,咱们是合作伙伴,大家合作才能发财……”官不官,土不土的掉了一会子书袋,刀哥似乎也烦了,把手中的材料一甩,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说话样,虽然带着几分的痞气,但比之前更让人感到亲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