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荣郁芝私心里觉得,日本要夺自己的领土,她还得躲到英格兰领事馆里寻求庇护是有点丢人,可都事到临头了不得不做。然而,她真没能想到,英格兰的领事馆居然帮着靖朝去和日本交涉。
她没能想明白,英格兰明明袖手旁观最省事,怎么还会插手这件事呢?
一旁的祁援翰看出了她心里头的疑惑,耐心解释道:“英格兰在全国都享有海关免关税的待遇,但若是鲁州被日本夺走了,英格兰能在鲁州得到的利益就少了。所以其实这件事,英格兰和我们是同仇敌忾的。若是能够不动用武力,利用和会的决定迫使日本撤兵,英格兰是绝对愿意干的。”
荣郁芝听了,可却想到了另外一层:既然英格兰这么做了,靖朝就算欠他们一个人情,到时候怎么还呢,该不会还要再给他们别的什么好处吧?
祁援翰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解释道:“这件事情是英格兰当.局示意的。臣离开北都之前,就已经联系了英格兰当.局,与他们协商,希望他们能帮助我们。既然我们已经提前预知了此事,而此事也关系到了英格兰自身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推辞,很快就答应帮助我们了。”
荣郁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却有些惊讶:原来祁援翰早就料到此事,一早就向英格兰求援了啊。
这样想着,她朝英格兰领事馆里头走去,英格兰的领事和祁援翰以及宫人们全都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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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海之上,几十艘军舰正排着整齐的队列朝前开着。一个大浪掀过,它们轻轻飘飘地越了过去,依旧平稳地行驶着。
最大的那艘被包围在最中间,海浪一次次扑上甲板又迅速褪去,驾驶室里,大副正掌着舵,一旁的船长举起望眼镜望向前方,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他转头看了看罗盘,心里估计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还有五海里到达鲁州港。”
船舱内的士兵们正忙碌着,为了一会儿能够替祖国夺回鲁州而兴奋不已。这场战役的最高指挥官樱井秀信斯斯文文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此刻的他端坐在椅子上望着外头的景象,默默等待着战争的真正开始。
“将军。”
一名下士敲了门之后,推门而入,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樱井秀信透过镜片直直望向那名下士,弄得他心里莫名一寒,只听樱井秀信问道:“什么事?”
那下士递过手头的纸,见樱井秀信接了,才说道:“刚刚收到东京方面发来的电报,让我们尽快撤兵。”
“宫野那家伙在搞什么?!”樱井秀信看了看下士递来的纸,脸色不变,但口气却透着明显的不满,“他们没有解释原因吗?”
那下士摇了摇头:“并没有。”
樱井秀信大笑了起来,原本平静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撕掉了那张纸:“宫野是把我当猴子耍吗?我樱井秀信的海军,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看向面前的下士,随手撒了已被撕成碎片的纸片,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去告诉管电报的那名下士,我们今天没有收到东京方面的任何电报。”
那下士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中国有句老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真的顺着宫野的意思,我们都快到鲁州港了,还被迫返还,那以后,我的手下还有谁会听我的命令?”樱井秀信摘下眼镜,锐利的目光直.射.身前的下士,“更何况,夺了鲁州,中华人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我真不知道,宫野他在怕什么。”
那下士犹豫了一番,朝樱井秀信敬了一礼,大踏步着离开了。
樱井秀信复又戴上眼镜,在远处灯光的照映下,镜片闪过一丝亮光。他冷冷笑了笑,心里却百转千回。
能让宫野次郎改变主意不再进攻鲁州的原因能有几个?最大的可能就是,靖朝找到了类似英格兰或者美利坚之类的靠山,朝日本当.局施压了。但是就是如此,他相信,现在靖朝人绝对在为躲过一劫而沾沾自喜呢。
而他,就是不想听宫野次郎的话,就是要突然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反正到时候夺了鲁州,大势已定,那些国家又能怎么样?
军舰漂浮在海面,摇摇晃晃,樱井秀信坐得稳如泰山,心中却为一会儿即将到来的大屠.杀而激动不已。
日本海军靠近鲁州港的时候,太阳已经微微露头了。樱井秀信早已来到驾驶舱,拿起望远镜细细看着岸上的情况。
呵,果然,一个中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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