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话说的算是十分无礼,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谢娘听了这话都变了脸色。秦般毓走到现在,最不能提起的就是曾经庶出的身份。而且她这个庶出比旁的人还不如,毕竟她和秦岳的生母无名无分,更比别人低了一等。不过自从慕容琛被重用以来,这话已经甚少有人提起,长公主这么一说听着就格外刺耳。
可长公主似乎一点没感觉到自己的无礼,见秦般毓没有说话,便继续道,“虽说后来你认了秦太傅的江夫人为母,可是江家已经不在了,你这嫡出的身份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彼时秦般毓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她当然知道长公主贸然上门说这一大堆话不会简单是的想羞辱她,所以她必然不会发火,可也不能让长公主这么欺负着,她抱着天佑笑吟吟道,“长主说的没错,都是太上皇对秦家圣宠优渥,所以我才能嫁与我家王爷,有如今的尊荣。至于嫡出不嫡出的,只要王爷不介意就是了。”
“你和老三都是庶出,哪有互相嫌弃的道理呢!老三的生母也不过是父皇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罢了,你们两个琴瑟相谐也算是缘分。”长公主见秦般毓并不生气,那话也越说越离谱,秦般毓这会儿却大概摸出了长公主的想法,只怕是她为了博阳侯而来的,甚至是为了郑千柳而来。
秦般毓示意奶娘把天佑抱下去,随手取过身旁果盘里的蜜桔,轻巧的剥着蜜桔的皮,轻声道,“庶出不庶出的如今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陛下看重谁。就连陛下的后宫亦是如此,文贵嫔嫡出如何?不找就比不过德妃和云昭仪。”
“我是陛下的亲姐姐,说句不好听的,陛下只怕来日无多,等到昭文即位,千柳做了太后,必然就不会这样一番光景。”郑千柳和长公主一家一直亲厚,长公主现在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心里也不免期盼来日郑千柳做了太后,她这口气都能散发出去。
秦般毓只低头剥着手中蜜桔,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慕容琛原本想着用刺客解决掉郑家,但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结果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而如今云稚传出来的消息就是慕容博对皇后已经产生了不满之心,觉得皇后已经在为坐稳太后之位而努力了,长公主此番前来,似乎也在印证着这件事。
长公主见秦般毓不说话,以为秦般毓是被自己噎住了,脸上不免有些喜色,便说道,“其实你侍奉千柳一直也算用心,来日千柳当了太后也不会苛待你们的。”
“长主回京之后,见了陛下几次?”秦般毓突然开口问道。
长公主闻言面露不解之色,“陛下身子有恙,一向不甚见人的,就连我也不过见了三四次而已。”
“那长主凭什么就以为陛下时日无多了?若是陛下来日身子见好,听说了长主曾经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会伤心的吧。毕竟长主是他唯一同母胞姐,就连自己的姐姐都这样说过,更遑论别人了。太上皇在位的时候陛下一直郁郁不快,好容易过了两年轻松的生活,长主还是不要给陛下添堵了。”
长公主不由冷笑,“你也不用拿这样的话堵我的嘴,我也明白你的想法,你们摄政王府的尊荣都是陛下一人给的,是陛下对你们的宠信,若是陛下不在了,你们的尊荣也就不在了,你自然会害怕陛下不行了。”
“那长公主不如告诉妾身,等到来日太子登基,会用什么理由来处置妾身夫君呢?谋反还是叛逆?似乎这跟妾身一家都不沾边吧,况且陛下登基之事,我家王爷也算是帮了陛下一把,那时候长主在哪儿?我父亲举全家之力支持陛下剿灭申氏叛贼,那时候长主又在哪?”秦般毓的其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是非黑白陛下分的很清楚,所以才会有所偏倚,长主不如想想自己在做些什么,然后再来责怪别人!”
“就算我们当时没帮陛下做任何事,可我夫君驻守边境多年,陛下为何突然把军权交给你弟弟,这与我们而言何尝不是羞辱,陛下怎么就不想想这个问题!分明就是你和你夫君把持朝政!”长公主终于将自己的真实目的给说了出来。
秦般毓低笑出声,“长主似乎太看得起我们夫妻了,陛下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子,朝政上的事情早就熟稔无比,轮得到我们把持朝政吗?况且若是妾身的夫君真的把持朝政的话,长主以为自己还能平平安安的坐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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