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慕容博手上,每日的朝觐改为五日一次,但是朝政上的事情却不能耽搁,故而朝臣们便将要汇报的事情统统写成奏折呈送上来,所以奏折就比往日的多了好几倍。慕容博看着高高的奏折,心情就不禁烦闷起来。
“朕好容易找了个机会歇一歇,他们还这么一日一日来絮聒,真是烦人透顶,你快把这些折子给他们送回去,让朕清净两天再说!”
“皇兄,朝政不可荒废,况且大臣们都是挑了要紧的事情报上来的,每件事都不能耽搁。”慕容琛低声劝道,“否则您日日不处理朝政,外边的人心都该乱了。”
慕容博板着一张脸,冷声道,“朕还没死呢,他们就开始想着给自己找出路了?朕坠马的事情血蝠卫查的如何了?”
“围场养马的一干人等血蝠卫都查了个遍,并无什么不妥,况且皇兄前去围场之前也无人去过围场,现在血蝠卫也是束手无策。”那日在密林深处,慕容博骑得马无缘无故突然暴起,直接就将慕容博从马上给翻了下来,要不是有侍卫当机立断射死了那匹马,慕容博恐怕就要被惊恐的白马给生生踩死了。
慕容博一想起这件事就浑身发麻,一听说血蝠卫什么都没查出来,当即就把手边的杯子给摔了,“朕养着血蝠卫是干什么的!连这样的事情都查不出吗?那朕的性命究竟该让谁来保护!”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都没查到,只是臣弟觉得很奇怪,皇兄的马是御用的,除了皇兄之外没人会动这匹马,可是那马鞍却显得有点旧了,而且感觉马鞍的皮革有点硬,不像是保养得当的。再仔细想想,莫不是马鞍太硬弄得那匹马不舒服,所以才那么狂躁的?”慕容琛沉声说出自己的怀疑。
慕容博倏然动了一下,“马鞍?朕记得那个马鞍是皇后的兄长特意找的手艺最好的匠人给朕做的,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吧。”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臣弟也这么觉得,所以就没再往那边查,郑家总归是皇嫂的母家,断然不会在马鞍上做手脚的,再说那马鞍也用了有几年了,怎么偏偏在这会出问题。”
“虽然马鞍有几年了,可朕也真没怎么骑过马。”慕容博的神色里分明是对郑家起了怀疑,他正胡思乱想着,外面有人端了一碗安神的汤药过来,说是皇后遣人去宫外寻来的安神汤药,送来给慕容博服用。
这样的汤药已经送了半个多月,可是慕容博现在看着那碗汤药是怎样都不顺眼,等来人走了之后直接就让慕容琛把药给倒掉了。
“皇兄,一切不过都是咱们的猜测,你何必现在就怀疑皇嫂,你们到底是十来年的夫妻了。”慕容琛劝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话你难道没听过?朕若是活的长久,日后难免有新欢,她也怕朕和父皇一样,再宠出来一个申贵妃和慕容承祚!想想看咱们当时过得有多小心,她现在就该有多担心。可朕若是现在就死了,昭文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到时候靠着郑家的支持,她大可以坐稳太后之位的。”早年慕容博一直觉得慕容逍太过容易忌惮自己的儿子,可轮到他做这个皇帝,不知不觉他比慕容逍还要容易猜忌旁人。
慕容琛听了这话不由心中暗喜,但是面上却依旧平静,“皇兄这会儿身子不好还是别乱想了,不过臣弟觉得此时人心不稳,皇兄应该想办法稳定人心。”
“那你说说,怎么稳定人心?”
“臣弟听有的大臣说应该将皇姐及其夫婿带着军队召进上京城,毕竟皇姐和陛下是一母同胞,博阳侯的军队算是您的亲信军队。可是臣弟觉得此事万万不可,因为博阳侯那边没有战事,他也没有什么战功,骤然领兵入京只会让人心生怀疑,怀疑陛下是不是身子有碍。所以此时博阳侯应该按兵不动。”
慕容博略一沉吟,“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皇姐这两天也送信过来说,想着进京来看看朕,毕竟朕受伤她也着急。”
“若是如此,陛下只管将这二位召进上京城来就可以了,军队留在原地就是了,不然军队一动,边境恐怕会不稳定。”慕容琛同慕容博推心置腹道,“博阳侯时代镇守咱们大齐和交趾的边境,近来交趾老王病逝,新王初初登基,只怕对咱们也是虎视眈眈,所以那边也是不能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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