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只是奇怪,这里不是童话大陆么,为什么一个恐怖小说,也会在这里面?
其实先前听到那些人说“红死城”,塞缪尔就应该想起什么的,只是红死城这个词,原文当然没有这么叫,但是这么叫也可以,毕竟,生活在这座城堡里的人,最后都死于红死病啊。
塞缪尔迅速的把脑海中关于这个故事的记忆顺了一遍。这篇叫做《红死魔的面具》的恐怖故事,是著名恐怖小说家爱伦坡写的,作为十九世纪的小说家,他的恐怖小说和现在的不一样,重要的是文字和意境的优美,优美到什么程度呢,塞缪尔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在一家儿童刊物看到这片小说,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只记得他美,后来网络流行之后他搜索重看之后,才被里面的残酷所震惊,小学生的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这座城堡里的人是全灭结局,谁让爱伦坡写的那么美,谁还在乎全不全灭啊!
只是如今置身于这座城堡的塞缪尔,可没法说美了。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简单到三言两句就可以说完,毕竟本来就是短篇小说么。爱伦坡仿照中世纪曾经大为流行的黑死病虚构了红死病,得病症状塞缪尔忘记了,反正肯定和出血、死亡有关,而一个亲王建造了一座城堡存储了很多物资,带着一些人住了进来,并且把城堡封死想要躲过病魔,然后他开了一场假面舞会,红死病的化身红死魔却来了,于是大家全灭而死。
摔啊!破解之法何处寻找啊!他一个人,怎么能和疾病的化身对抗啊!画风特么就不协调啊!原文用了那么优美的语言写了前面对这所城堡的描写,各种隐晦不详却哥特式的美感,却只用了最后一段写大家全死。而他们是怎么死的呢?红死魔什么都没做,他就是站在那里,大家就死了。
——而塞缪尔早已知道一切。
——而塞缪尔知道一切又能怎么样啊摔!
塞缪尔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试图用现代科学来对付野蛮的病毒。对付病毒的最好办法是什么?消毒、隔离。这个时候他格外怀念小花,人家的金手指都是和主人寸步不离的,可是附带储物功能的小花却和他不是绑定状态,而他的谟思洁利钥匙也真的只是把钥匙,还只在最开始有用,现在只有增幅作用,丢了都不会要死要活。
消毒,最好要有酒,而身上这身不知道被多少穿过的假面舞会专用服装也不知道有多脏,可也找不到其他的干净衣服。塞缪尔找到有酒的地方,抱着一箱子酒躲到拐角里把自己全身都淋上,刚想用武侠小说里大侠常用内力蒸干水分这酷炫的一招给自己用一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火和酒相遇是什么结果,只好蔫蔫的忽视了烘干这一步,接着用空气给自己全身笼罩了一个空气隔离层,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全放下心来,甚至可以说,他做的也许都是徒劳的。
他并不知道红死魔是什么时候来的,说不定他一直都在,所以这里的东西,包括他身上的衣服,泼上的酒,呼吸过的空气,早已被红死病的病毒所侵蚀,他消毒了又怎样,给自己做了空气护罩又怎样,也许红死病已经种在他身上了,而他的空气护罩更是开玩笑的,他护住的护罩里面的空气多脏不说,他本身也不会过滤空气,更不会凭空制造新鲜的空气——似乎,无解之局,他只有等死一途,或者等着红死魔出现了,看看他有没有那么侥幸,在这个时刻戴上主角光环。
他又悲哀的看着仍然在寻.欢作乐的这群人。这也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圣母,根本就不想去拯救这些人,果然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
等等……似乎还有些不对,这里不是独立发生的副本,在这片童话交织的大陆,在多神区和单神区即将交战的背景下,在他身为圣子的情况下,为什么这里会有所谓的红死城?
塞缪尔缓缓的眨动眼睛,头脑却疯狂的转动起来。原文背景建立在人民饱受红死病摧残上,疾病蔓延大陆,一旦染上就会死,可是之前塞缪尔根本没听过希尔斯布大陆有过大型的瘟疫,就算是历史上,也没记载过这种。而听抓他的人说的,抓人投入这里并不是第一次,甚至意思是他身为圣子可以多“平息”一段时间。“平息”是什么意思?
这种关系,怎么这么像祭品和祭祀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