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被围在浑河北岸,首鼠两端,既不能进,又不能退。
经过连日来各族骑兵不断骚扰袭击,士兵数量锐减,战斗力亦随着不断被袭击,开始渐渐下降,塔丰想着,再令燕帝带兵在浑河北岸徘徊几日,受各族部队骚扰,士气再降低,就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毕竟,以前无从奈何这支部队,而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该不断打压再打压,当对方处于弱势时,就该将其歼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从来不轻视任何对手,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无论多么弱小的对手,在某些场合都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能量,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失。
而且燕帝率领的这支部队,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先不说各部落被他打的落花流水,就是自己向来佩服的二哥,也在这支部队手中吃过大亏,还差点被杀。
刀锋战士是燕帝手中的利剑,能在正面战斗中,一个冲锋击杀塔沐手下一万骑兵,这样的话,在塔丰开来,这支部队就不是乌合之众,而是心腹大患了,留着对东胡来说是莫大威胁,所以,不战则已,一战就必须彻底消灭或打残,否则,指不定那天这支虎狼之师,会给东胡造成更大伤亡和损失。
每每想起,想起对手的厉害,塔丰期待着在正面战场上,与对方公平一战,光明正大击败对手,这么一来,自己在东胡军中声望肯定会超过卓力格,直逼博尔术,也配的上自己东胡第一勇士的称号了。
所以,塔丰连日来注视着林枫大军一举一动,他想看看,陷入重重包围的林枫怎样化解当前险境,是不是像传言中那么厉害。
思绪有点迷离了,塔丰伸着揽腰,长长地缓口气,打着哈气,挪了挪身子,准备美美睡上一觉,补充下精力。
这五六天来,不断调兵遣将,收拢浑河三郡部队,着实没有好好休息,铁打的汉子也会累趴下,这会儿,塔丰还真有儿累了。
脱下皮甲,挂在旁边,身子躺进暖暖的被褥中,扯过厚厚的兽皮盖在身上,塔丰打着哈气,吹灭旁边羊油点着的蜡烛,钻进了被窝中,眼睛刚合上,营帐外面却忽然响起凄厉的号角声。
有那么一会儿,塔丰几乎没有醒悟过来,觉的连日来操劳,令自己发生了幻听。
可源源不断,越来越紧凑的嚎叫声传来,塔丰一个机灵抬起身来,这不是幻听,绝对不是幻听,因为在紧促嚎叫声中,四面传来凄惨的嚎叫声,漆黑营帐外,燃起通红通红火光。
敌袭?肯定有敌袭!
塔丰先前还在怀疑,可看到外面冲天火光,立刻清楚事情缘由。
心中一惊,塔丰一下子在床上跳了起来,来不及穿鞋,赤着双脚快速跑出营帐,外面薄雾蒙蒙,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杀虎口铁索桥附近,喊杀声最浓,而整个大营营帐已经全部燃烧起来,不少东胡人,穿着单衣狼狈的冲出营帐,甚至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被后面冲上来的步兵砍死。
塔丰这下子彻底懵了,饶他素有能耐,这会也猜不出这支步兵队伍从何而来,领兵将军又是谁?
只是对方来势之快,攻势之猛,协同作战之熟练,看起来绝非普通部队能够相提并论?
“刀锋战士?”想不出缘由,没有其他解释,塔丰忍不住失声呢喃。
却又异常烦恼,怎么可能,傍晚之前,刀锋战士依旧迷茫的徘徊在浑河北岸,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为何短短两三个时辰,对方会冲入自己营盘内。
十万大军,在睡梦中被杀的片甲不留,死亡无数。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塔丰拍打着脑袋,酒宴后,自己还接到探子传回的消息,确定燕军在浑河北岸陷入两难之地了,卓力格部队,顶多有半天时间,就能把对方合围,到时燕军若不强行渡河,唯有把歼灭殆尽了。
塔丰不相信探子会撒谎,但燕军突然出现,却是不争事实,面前这群没有战马,不带长弓,仅仅凭借一把斩马刀,疯狂又凶悍的步兵,像一群饥饿的豺狼虎豹,冲进羊群中,面对尚未搞清楚究竟发生何事,神色迷离的东胡兵,手中斩马刀高高举起,见人就杀,见人就砍,丝毫不留情。
面对突来巨变,塔丰越来越蒙了,杀虎口在浑河南岸没有敌手,布防时,他根本没有留有任何防御措施,在他看来,自己在草原上设下天罗地网,就是只苍蝇也别飞进来,何况杀虎口处于浑河北边,南面有三道防线,北面有浑河天险,对方怎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