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虎头回来。”两人怒气冲冲离开时,阴历子急忙起身小跑到两人面前,阻止两人行动。
转身面向博尔术,语气深沉的说:“王爷,切勿意气用事,眼下还不是冲动的时候,今日之事,若说塔拉王子被杀,东胡王兴许为顾全大局还会原谅王爷。然而,今天燕军冒充王爷之名,抢了石头城粮食,东胡王若知晓,就算知道不是王爷所为,恐怕也容不下王爷了。
王爷,你想想,当今发生的事情,王爷没有半点证据,石头城内,藏着的是东胡王南下用兵的大部分粮食,不管王爷怎么解释,东胡王肯定会怀疑王爷所为。
就算有朝一日,王爷解释清楚身上冤屈,石头城失守,数以万计粮草辎重被抢,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东胡王问罪起来,塔拉王子首当其冲,可塔拉已死,事情总需要垫背的,那么,这个人怕又是王爷了。
眼下王爷急于报被辱之仇,可王爷有没有想过,燕军本身实力不弱,目前又不清楚对方多少人潜入草原,一旦攻击幽州城,燕军若在北面冲出来奇袭,王爷会损失存在,多年筹划会毁于一旦。
在下建议王爷,切莫急于与燕军发生冲突,力争保存实力,就算不会王庭夺回王位,也要有自保实力,不然,王爷在燕国人身上消耗实力,岂不正中东胡王下怀么?来日,东胡王卸磨杀驴,王爷岂有反抗的能力。”
“可,可是本王咽不下这口气,燕人把本王当作三岁顽童,还是跳梁小丑了?”博尔术对阴历子建议甚是不满,可对方又说的全是道理。
博尔术意识到自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差点酿成大错,喝了杯马奶酒,压抑着心中怒火,向着阴历子拱手问道:“先生,找你这么说,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做?”
阴历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在下有个两计策,一好一坏,王爷要听坏的,还是好的?”
博尔术不喜欢文人故弄玄虚,有话直说,痛痛快快的,何必说的婉转呢?“先生,何必戏弄本王,本王当然想听好消息了。”
“王爷,在下以为,当前无论阿木尔大军被剿灭,还是石头城易手被燕军占领,这对王爷来说,无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恐怕今生再没有这么便宜王爷的事情了。”阴历子道。
“先生,此话怎么讲?”博尔术没有得到答案,急问。
“王爷,阿木尔乃东胡王左膀右臂,这会被燕军生擒,无异于断去东胡王一臂,再者阿木尔本身为胡林三郡镇守将军,眼下胡林三郡没有阿木尔统帅,无疑是群龙无首,王爷若与夺回王位,现在派出一支大军,沿胡林郡北上,直捣王庭,胡林三郡肯定有不少部落投靠王爷,王爷北上阻力极小。
若王爷不准备直接北上,捣毁龙城,亦可怕人夺回石头城,带走全部粮草辎重,返回部落再起兵夺回王位,有了石头城内的粮草辎重,王爷胜算可增加一成。所以在下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王爷距离东胡王位,最近的一次机会。话已至此,该怎么决断,全由王爷定夺。”阴历子道,他一直支持博尔术夺回王位,一来又从龙之功,二来安提拉的确老了,膝下七子没有人比博尔术强。
倘若东胡能平稳过度到博尔术手里,东胡未来可谓一片光明!
博尔术听了阴历子建议,心中不知该怎么决断,眼下王位似乎垂手可得,然幽州城似乎也会被攻破,闯入广元郡,为了东胡马踏中原打下基础。
一边是梦寐以求的东胡王位,一边是为东胡奠定百年基业的大好时机,私与公,博尔术难以抉择。
没有当机立断,博尔术许久抬起头,目光望向阴历子,似乎意识到什么,轻声问道:“先生,坏消失,是什么,可否说给本王听听?”
阴历子似乎料到博尔术会这么问,望了眼在座的各位将军,语气低沉的道:“王爷不反,唯有返回龙城王庭向东胡王请罪,这么一来,王爷手中兵权可能被大王消弱,部落也会东胡王吞并,我等文人将士,要么被牵连,要么化作鸟兽散,王爷夺回东胡王的念头,此生可以打消了,若有来生,只盼王爷比东胡王早生几年。”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冉猛见博尔术难以抉择,阴历子又把事情说的透彻,一面是登上九五之位,一面是沦为阶下囚,此生再无翻身之日,连冉猛都对博尔术觉的揪心。“王爷若战,冉闵肯为王爷开疆辟土,直捣龙庭。”